“......姐姐跑快点。”
那边真是热闹极了,隔着围栏和烟花的声音也阻挡不了热闹向这边传来。
往年他们也跟李贵一样冷清,今年竟然这样热闹,不就是回来了一个姑娘嘛!他傍晚在堰沟上见过那三个孩子。先前在余家吹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出去恁多年,不晓得跟哪些鬼混,竟然又生一个都一两岁恁大了,真是妈老汉啷个样下面子女都啷个样,不是好东西!
“快点放哈!”
“先放这个,这个我留着明天晚上再放。”
“还要留着明天晚上再放,今朝才是三十呢,今朝才过年欸!今年的东西还要带到明年去吗?”
“一哈放,哪里兴舍不得,一哈放完了明朝又去买。”
“去哪里去买啊,去百家山买,公社买,去嘛,明朝初一你们一哈去公社耍。”
“一哈放完了好看。”
“不要抢我的,不许抢我的。”
“我给你拿着,我放给你看,我放给你看啊……”
三个姊妹追闹到外面王家羊圈门口来,手里各拿着极小的那种只在一根引线上燃烧的小米花。大约在门内射出的灯光中看到了站在坝子边上的李贵,皆是一愣,不再过来,小米花拿在手里甩啊甩的晃一阵,又齐齐往王家跑去。
李贵竟然松一口气,又过一阵,烟花没了,隔壁的笑声也逐渐消失了,只剩老远的地方还有爆竹的声音不间断的传来。
忠承虽然工作算起来没有几年,说得夸大点,从去北京上大学,到去上海工作安家,刨去早先在三江的两年,至现在,离开老家竟然已经有十三四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