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旭道:“安逸噻,以为人家不会打想欺负人家送点钱给你,没想到哈?”
潘达摇摇头:“晓得两口子天天在上海以打牌为事业唛,光是谈忙,恐怕一哈都在麻将桌子上忙哦,他两个出去整啷个去了嘛,恁大太阳还在外面逛。”
又忽然像个背了人说闲话的妇女:“这哈儿还不怕太阳晒了欸,以前老房子没拆谈走上面去的话,戴个帽子还要撑个太阳伞,还要戴口罩,搞得像好几级病毒一样......”
他手机里还运行着短视频播放,门也没关,有人走到门口还听不到脚步声,信有走进来道:“你个人没得人家细皮嫩肉非谈人家娇气!你倒是晒不黑,人家晒成呼碳你高兴?你不晓得一白遮千丑唛!”
陈卓罗明先紧跟进来,忠信走在最后,手里大包小包拎许多袋子,都是昨天饭店里没动过的荤菜,还有一些是前天在屋里办的没吃完的:“给幺妹和忠承,你们不是喜欢吃烧白粉蒸肉唛,昨天喊馆子多蒸了几碗,可以带得上飞机噻。”
忠旭自然高兴:“恁热的天我带去怕都坏了,你弄来整啷个嘛。”
潘达打趣她:“她的意思是你这点少了不够分,早点分好等哈儿忠承转来叶舒看到了她不好意思。”
“......”这个东西的嘴真是!
除了忠信带来的一些,黎书慧另外也还给准备了一些干货,都是忠旭喜欢的,在这件事情上对忠承黎书慧的确有些矛盾,不知道给还是不给。比如忠承也喜欢吃烧白,可他嫌带着麻烦,带去上海了也不会弄,另外叶舒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对这些饮食更谈不上喜欢惦记,但两个姊妹都转来了,只给了忠旭不给忠承黎书慧又觉得心里难受,一来觉得苛待了儿子,二来怕忠承叶舒说她偏心,总之怎么办都不妥当。每回忠承转来,走后的好几天黎书慧想到这些事总是辗转反复。
方言说不到一起还勉强可以凑一屋人,可连饮食也吃不到一桌,那就真的很难将你当做可以心无芥蒂知无不言的人了,不论和一个人生活还是和一家人生活,最寻常和最关键的事始终是一起吃饭,睡觉。连饭也吃不安逸,早晚被一地鸡毛的琐事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