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
信好本来准备一直低着头不动,奈何这个挨打的人躲难时整个上半身都要压到自己身上来,给他晃得屏幕都看不清楚了:“你真的是开玩笑!我的哥欸!我们张家的欸!你当着我哥的面打我!你怕硬是,还没进门就恁歪。”
“……”他往边上退一些,把他从身上扒下来,故作若无其事:“哈哈儿板凳挤翻了。”
“嘿,啷个兴啷个欸,还没过门你就帮她?不行欸,你这样二天她容易上房揭瓦欸。”
信欢瞧着他:“鸭子死了嘴壳硬。”
“……”他装模作样的叹一声,抓住围着桌子转来转去擦衣袖的陈旭东:“你早晨又欺负妹妹哈。”
少年拍他一巴掌没打开,猛一扭身旋了开去。
这样,刘强也来拍他的肩膀:“啧。你这个,看样子婚姻生活不啷个很幸福哦,坟墓里面啷个样嘛,给在座马上也要踏进去的人传授哈经验噻。”
做作的爱情也把正常人变得做作,连这样的话也听不得,潘宁又够身往刘强肩上拍了一下。
余光瞥见信好面上有淡淡的微笑,一对视,像也是不大好意思的样子。总是训练,脸上黑了不少,轮廓线条却更加硬朗分明,已经是出在情人眼里的潘安宋玉,哪里还能瞧的。用撑着下巴的手捂着嘴角假意寻找什么似的转过脑袋去,正对上同样捂嘴的信欢戏谑的眼睛,眨眨眼,意思不言而喻。潘宁板着脸在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掐她一下,默默把目光转到更远的地方去。
果然,做作的不行。
明天送葬,除了自己有车的亲戚朋友,潘达还联系了两辆中巴车,最后一趟了,想去的都去,只是没想到下午真下起雪来。有从老爷山上下来的老乡,说上面齐白云观大雪把路都堵住了,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明天车子怎么开真成问题了。
潘宏到中午快吃饭了才姗姗来迟,果然是同雪梅母女,好久不见,二十几岁的人给人感觉模样气质大变,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了,可晃眼觉得,潘宏成了同辈的那群姊妹里最成熟的人。从前的大男孩彻底蜕变成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