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听着她的话低头朝衣领胸膛看了看,道:“哪有啷个味道啊,人老了,汗出少了……”
声音在电视声的影响下几乎要听不到。
真像只垂老的猫。
“洗澡痛。”忠旭道,一会儿是吹风响起的声音,嗡嗡嗡嗡的,但没一阵儿就停了,她把吹风放回洗手池下面的抽屉去,又到电视机旁边来开风扇:“好热,老汉你不热吗?”
“这两天还好,没得那两天吓人,那前面有两天才热的遭不住。”他朝她望一阵,再望回电视上来,歇一阵,又道:“老了没得火力的嘛,老了唛只有怕冷,不怕热了噻。”
忠旭从四十过后总是短发示人,上面有个蓬松的型,下面将将过耳,但现在好一阵没修剪,头发长到脖子下面来,本来天热,短发齐齐堆在脖子里,更热的汗流浃背,她忙着吹头发,还要忙着吹汗湿的后背。
生活过好了,肉囤在身上甩不落了。她把身上的衣裳拽一拽:“惊点儿穿不得,感激这热天没啷个吃饭。”
老张又朝她望,笑道:“你妈妈架架在。”
瘦是瘦,皮包着骨头,但背驼的不狠,身形还在。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