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里火已经烧上了,只等水开干豇豆就放下去。
要浸泡的豇豆和二金条用干净水洗净搁地坝里太阳晒着,一怕生水进去浸坛生花,二来晒过的豇豆更脆。
剩下的就是现今要吃的了。
四季豆老的狠了,再炒也做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来,它本来也油盐不进,不过黎书慧是专家,她有的是手段,信好就最爱吃她做的四季豆子炒精肉。
边剥边胡乱猜想,又记起来坡上老胡豆豌豆该拔回来了,糯米包谷也是,早一阵儿就说该拔回来......不摸也罢了,一动起来,多多的事情就好像刚刚才发生并紧急需要人去管理似的,这也忙那也忙,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不想还好,一想更多。实际它早就存在在那里了。
灶上的水还没开,收拾了屋檐,还要端两根高板凳出去,上面放斗腔,里头晒豇豆,趁着天气好,楼上陈年旧絮也统统抱出来,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地坝几根竹竿子,花花绿绿一大片,远远望去,好似屋里做棉絮被套出身。
“农药种子除草剂哟,打秧子包谷红苕藤哟——”
黎书慧的干豇豆还没在斗腔里摊匀,老远的田埂路上传来熟悉的叫卖声,才发觉这大约还是他今年头一次上来:“包谷都要搬到屋头来了你还包谷,你的除草剂卖给哪个?”
山里极少有外人来,像这样卖东西的外人,多来几回,也慢慢变成了熟人。
“农药种子除草剂哟,打秧子包谷红苕藤哟——”那边田埂上挑着担子的汉子越走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