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慧在一旁划魔芋,又气又笑,瞪罗开娴和一众捡落落儿笑的妇女:“还不搞快点我看等哈儿人家来吃豆花儿还是喝这锅豆子水!”
大铁锅里的豆浆翻来滚去,等着舀起来过滤布,点卤水,轧豆花儿。
黎书慧又转过去把水缸板上一大包辣椒递给灶门前烧火的曾发儿:“火暂时不要了,把这包海椒烧出来,等哈拌皮蛋。”
“啷个烧法。”发儿问她,发儿有一只手是残疾,有一只眼睛也是。
“随便啷个烧,不烧糊烧化就行。”
妇女们忙着滤豆花儿,朱慧芬帮着牵滤布,又摆起来:“二娘的手艺硬是好,样样都会,哪样都做得好得很,二爷也好,人又仁义,那天还感激好又二爷,不是的话还不晓得我们那个人要遭。”
话还没说完黎书慧当即喝止她:“你不要说感激好有二爷!以后你们个人有啷个事再不要找你们二爷!”
她一面说,一面不知从哪儿找了根铁丝来串海椒:“就为这个你们过孽,石岩镇的警察来找他好几回,又还说不清楚!本身是为你好,到后头还惊点儿脱不了爪爪。晓得他格老子啷个又不告了,自己去报的警,隔两天又自己去销案了,整得那些人还以为是我们又欺负他了威胁他了。”
“哪里嘛,她是怕,她是怕警察把她查出来!”朱慧芬转过脑袋去望着黎书慧小声道,很像是只跟她单独说话:“她们李东,本来躲生的这是一个,今年上半年不是一直在害病噻,到后头完全不行了,说是他窝尿那个地方已经完全烂完了,只有抱到医院去割了。
哪阵呐,就是前一个月不到的事情,割了,那不是就不成人了唛,她就想把娃儿还转去,还给她们根秀,那能还的回去的啊?你抱去的时候好生生的一个娃,才几年就已经,根都没有了,那他老汉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