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忠旭嗤鼻,也不着急狠说,反悠哉道:“我说你命好,我为啷个说你命好呢,一来你生更时候好,二来你嫁的人好,三来他安埋的地方也好,生生死死都围着你转,生的时候为了你,死了还是舍不得,你一个妇人又拖两老又拖幼儿他啷个放心得下呢,再一个,娃儿是他的心头肉,他啷个舍得呢?不过舍不得也没得意义,生辰死期到了,人肯定是还不来的,阴间事阳间远,好人都哪里都是无病无灾的,你也不要挂心太多。”
忠旭虽不十分相信,对舒庆的思念和幽怨却一下奔涌上来,眼泪就再忍不住哗啦哗啦往下掉了。
“我就是说他人好呢,不要想那些,不要再想了。”黎祥琴一面安慰忠旭,一面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那先生便一下如同天上的神仙下到凡间来,他望着忠旭道:“你不要伤心,不要焦,他为你把哪样都考虑的好得很,眼时吃的苦都是往后享的福,哪个人没有落难的时候呢,一步跨过去,以后的路都顺顺当当。”
黎祥琴将眼泪收起来:“说的是对的,说是你那地方马上要拆了盖新车站,他两个老的老了钱赔了不还是你的,眼时看你是命不好,实际好的还在后头。”
孩子感受到母亲的悲伤,半睡半醒间也嘤嘤昂昂的哭泣。
先生:“身外物过去的人是不会惦记的,他放不下的还是活着的人,一时的误会,说清楚就好,你屋里有人马上过生了噻,去喊他转来喝酒,把他喊转来好好说清楚。”
忠旭疑惑不解。
“他们赵家那边哪个寒生是不?”沉吟片刻,黎祥琴忽而拍腿大悟:“呀——今朝好多号?是不是你妈妈哟?还隔几天。哟,忠传生,你姐姐,她母女俩挨着的,我还说忠传过生走屋里去吃饭呢,又还今年她豆花也没有推,还完全搞忘记了。”
先生盯着她:“晓得了噻?”
几句话的功夫,忠旭已经像着了魔似的分不清人事了:“啷个意思嘛?”
“你姐姐生你们就该喊他的,没请他,把他搞忘了,人走茶就凉,你还要搞快点,等到岳母大人生辰还不请他,马上他还要把这个也一起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