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被油烫了?哪哈儿的事?”忠传回想一会儿,疑惑道:“老汉出去找潘运,我们一味都没出门,哪阵儿走她屋里去没进屋嘛,去幺妹那里也只去了一回,就背了点菜给幺妹,听到说信有外公摔了我们还特地先去她那里,结果她屋里人都没有,我们恁喊法都没人开门,才跟妈妈一起走幺妹那里去的。”
“……那恐怕她说的就是那天。”一个说去了不进屋,一个说去了不开门。
“信有又在哪里油烫了嘛。”忠传担心道:“烫的恼火不?那现在她老汉也摔了,信有也烫了……你跟你二哥打电话没有?问他没有嘛?”
“没有。”他有些生气,也有点挫败:“我还没说二嫂就吵的不得了直接把电话挂了,几回都是二嫂接的电话,可能二哥也还在跟老汉置气吧。”
忠传恼火的叹口气,往后靠在墙上,眼睛看着对面墙上的白色瓷砖,又忍不住开始焦虑,她闭着眼睛轻轻摇摇头,还是叹气。
忠承侧头看她,深感疲惫,沉默不语。好一阵,开腔道:“我马上买票回北京。”
“……票买了?”她惊讶道,一时反应不过来要说什么:“你不还耍几天吗?妈妈这里。”
“妈妈这里还不晓得哪天动手术,干在这里等也浪费时间,我请假马上都有20天了。”言辞坚决,令忠传连句委婉的挽留也说不出来。
车票定在当天晚上,下午陪黎书慧坐了一阵,在母女俩泪眼婆娑的目光中站起来说走就走了。
忠传将他送到楼下,欲给他买些吃的带在路上,他直言谢绝:“这些东西也带不上飞机,而且飞机比火车快,我晚上九十点就到了,用不着这些,还带着麻烦。”
她还是依依不舍的叮嘱:“到了打个电话嘛,打到达儿那里,个人多注意安全,有啷个事跟屋里打电话,其他不要担心,屋里一哈都好得很。”
忠承点点头:“你回去吧,我晓得的,你个人也照顾好自己,我到了再说,走了,怕路上堵车赶不上飞机。”
忠传还要再说屋里还有洗了的衣裳没有带去,还要问他过年转不转来,还要叫他到北京务必给母亲打电话来,都来不及细说了,她跟着他进车站的背影撵上几步:“东西不要拿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