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先阴阳怪气道:“还伙食好,就这样都嫌见菜不好没有胃口呢,还伙食好,我们这些后娘当的,招人家的闲话。”
顾客猝不及防的噎在当场,忠信站起来带着他往外走:“买啷个?”
“买二两瓢儿白种子,马上蝗虫多搞得还,种恁多菜还没有菜吃。”
可忠信并不知晓菜籽在哪里,大致扫了几眼,喊屋里:“瓢儿白籽在哪里啊?”
听到罗清赋喊信欢:“快,去给老汉找哈儿。”
这丫头倒熟练得很,哪样东西放哪儿怎么卖收补多少钱,一样不含糊。卖了东西回来,罗明先已经吃罢饭端着碗到后面水槽去了。
不难理解,女人与男人置气多数就这两种方式,吵的鸡飞狗跳,或者若无其事视而不见。多数是前者,有话吵有账翻,一旦发展为后者就该当心了,有句话讲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尤其向来叽叽喳喳却忽然沉默的人。
比如罗明先,也比如黎书慧。
老张大早出门卖烟狗儿,回来已经下午一点过了,烟狗儿没卖完,太阳也热,心情十分焦躁。进屋来看黎书慧正坐在环堂屋门口屋檐下剐红苕藤,他在躺席上坐下来,安逸的叹口气,坐一阵儿:“吃饭没有?”
黎书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手上动作不停,大半截藤蔓上的叶子都枯死风干了,仅剩尖儿上还有几张老叶子,她把绿色部分逮下来做猪草,黑色藤蔓喂牛,干藤子扔坝子晒干当柴烧。柴多,一个上午下来屋檐坝子堆满了干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