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努力嘛,好好考,争取端上那个铁饭碗……”
忠传背红苕转来,听到电话声,在坝子里笑问:“忠承吗?”
“嗯,在谈说考上了。”老张喜道,又叮咛嘱咐:“还是不要骄傲,还是该虚心,该学习还是要好好学习,成绩还没有下来,你个人觉得考好了不上算,万一没考上呢,拿啷个去补啊。”
忠传也高兴,大声喊:“这个礼拜转来不?转来给信好开家长会,这个礼拜六,你去吧。”
喜滋滋的转达:“听到没有嘛,你大姐说的。”
忠传还要说话,赵盈从屋里出来小声叫她:“姨娘外婆喊你吃饭。”
看忠传点头又一溜烟儿跑进去了,忠传再喊楼上:“老汉下来吃饭。”
“嗯。”他的脸又丧起来。
潘达的假人参在公社石岩三江等地转了个遍,最后由忠信牵线一哈销售给了一个做药材收购的外地老板,以每斤五块四毛的价格,一共五百七十四斤。虽说三千来块不算巨款,但当这沓子全部一张张数到潘运手里时那炫目的红色和丰硕的厚度还是十分令人喜悦和激动的,尤其在大家都对它不抱有其他美好幻想的时候。潘运的神色自不必细说了,激动兴奋是肯定的,手脚哆嗦感慨抹泪却有些惊到忠信和那老板了,天晓得从秧苗到销售他耗费了多少心血时间,也只有天晓得他在得知那并非真正人参后产生的焦虑和碰过的‘墙壁’,总算还不是颗粒无收。父母同心,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恐怕只有雪梅母子是心无二志纯粹的开心和打趣了,总算这出戏圆满落幕了,也落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结果。剩下就是如何将它们全部运到马路上去的问题了,那一堆摊在地上靠在墙上倒在坝子里的狐假虎威的李鬼们。
那老板倒有一辆货三轮在干坝马路上,可这山坡路上不来。
或许可以开到公社来,那老板又用利索的山城言子儿道:“不行,不行,不得行,背着往公社走我不如背到干坝去,下坡总比上坡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