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忽然想起来王黑娃,随口问两人:“你屋里还有个人呢?你孙子呢?”
一说起来黎祥琴就鬼火直冒:“他能到哪儿去,不是跟同学裹在一起到处混就是到他妈那里去了,那个东西,我不管他,我看他开学报名转来在我手里拿钱去读书,个鬼猴儿!”
陈波心里有疑窦,又问了几句黑娃是跟哪个同学一起出去了,可黎祥琴两口子对黑娃的人际去向动态一无所知,晓得的还不如学校门口开小卖店的老板多。
老板:“那前面没好久才看到过,跟那边余东两个人,还有个大娃儿晓得是哪个,三个车骑个摩托车,这些娃儿,混混儿,家里不好好管,读书读不进,还不是就这样......”
尸检报告出来了,距今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伤口形状鉴定凶器为长约20厘米的水果尖刀,伤口全部集中在腹部及胸部,共十三刀,其中最深一处正中左心房,最终失血过多死亡。
十三刀,树皮横纹一样密集的着附在一个七十几岁老头的肚皮胸口心脏,众人将尸检报告拿在手里,心里像被芭茅草叶子割破了手指头一样的疼。
陈康民再做部署,兵分三路,以死者老房子为中心扩大搜查范围找物证,找郭信芳,再审李贵,查两人被害者死亡时间前后的动向和目击旁观者。陈波的意思,也找一找王黑娃。他实在不相信李贵这样一个顽固而老实的儿子能对老子下这么狠的手,但又觉得一个十几岁的野孩子能对隔壁一把年纪的老头下手也很不可思议。
再把颓丧的不成样的李贵叫来,阮书文摸不着根,改以忽悠方式审问:
“我们已经找到郭信芳了,也联系了她老公及家属,很快你就会见到她老公孩子。她还是称她的钱是捡来的,但是没说明是从哪里捡来的,她还说她并不是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只是你一再挽留她阻挠她,她是准备带着捡来的这笔钱回老家回之前的家庭继续生活,你自己,说点什么吧。”
李贵的表现越来越愤怒,表象上看很符合警察不去找真凶却想把锅甩自己头上结案的无助暴躁,但从许思明看来,更像败露越来,越来越惊慌失措。
旁边霍彦的记录本上一个文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