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传和卢定芳也高兴,两个人眼也不眨的站在边上望着,卢定芳道:“出徒了,可以出来单干了,饿不死了。”
曾丑儿道:“饿现在是没有饿死的哈,再穷饭还是吃得起的,只是说看吃腊肉还是吃咸菜唛,腊肉当然好吃,咸菜也吞得下,反正都将就。”
潘天发道:“是倒是这样说哦,还是那愿吃腊肉的人多哈。”
只剩田角上几把谷子,老张趁忠传来帮忙,独自点烟转到下面高坎子上去,那一片都是李官福的田,金灿灿的,如今李贵一个人,不晓得要什么时候才来把它们请回去。
曾丑儿转下来看谷斗里的谷子,抓一把在手里,啧一声,摇头:“今年硬是,张师傅的谷子都没逃脱。”
卢定芳道:“恁旱的天哪个的逃脱了啊,除非你不种它,像我们这样,一块田都没有,光是几背红苕和几斤苞谷,光是看着人家吃新米。”
潘天发哄她:“哪个说的,要吃不到才好,你看他那新米好吃吃饱了睡不着他还羡慕我这种饿肚皮的欸,安安生生躺床上一觉到天亮。”
信好顺着接嘴:“酒醉聪明人,饭涨哈脓包。”
“看哈!看哈!”曾丑儿拍腿,问信好:“你潘大爷聪明不?”
“聪明得很。”
忠传气笑,赶紧拍一下信好的肩膀,他莫名其妙,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乖乖踩脚下的踏板,忠传帮忙递谷把,两个人把谷把缴完,抬机器出斗。
李贵在他老房子的茅坑外面挑粪,挑到下面菜地里泼洒,一座山里就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