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还没下肚,忽然看到阮书文拿着一沓资料兴奋的直奔他来,扬一扬手里的袋子:“刚刚李贵来说李官福在被害前两个月取了三张一共十万的定期存款,但是他在屋里翻来覆去全部找遍了也没找到那十万块钱。”
陈波愣一下,一口气松下去又重新提起来:“单子还在不?”
“都在这里。”喊老板:“来三两米粉,清汤。”
陈波眼睛盯着他,年轻人,消化快,三两:“王书贵呢?”
“犟犟已经在问了。”满足的喝一碗老鹰茶,啧两声,焦急的望一眼里面厨房,再看面前陈波只剩红汤的汤底:“红汤不啷个好吃,清汤好吃。”
“......”停下喝汤和翻资料的手,努了努嘴,话和汤一起喝了下去,你个背时崽儿!
老张大早背八十斤陈谷子到石岩去卖,走到罗家滩才七点过,上马路也不坐车,仍背着谷子往石岩场上走,走到加油站在斜对面的马路边歇气,碰到干坝子綦中元背一背嫩豇豆从那边马路坎下上来,他先招呼老张:“赶车嘛恁重一背,背着不累啊,汗水八股八股流,恁节约哟。”
老张等他走近来:“你啷个不赶车呢你也背恁重一背。”
他摇头,笑的像哭一样:“我们不一样噻,我们哪里有那个钱呢,我们一个月才几十块钱百十块钱,六十零点儿,不像你们过七十的,你们还有那时候工人的退休工资,我们有啷个嘛,还好,不生大病,个人吃的喝的还能拿拢来,还能种点小菜喂点牲口鸭子,像这会儿结豇豆就卖个豇豆,还隔几天茄子又讨得了,或者卖点鸡蛋鸭蛋,就这样。”
“还好哦,还有点茄子豇豆卖哦,我们上面今年干的,小菜都没有吃的了。”老张跟他一起走,两个人一路摆不完的龙门阵:“你还,好歹在马路边呢,我们上面那坡坡有啷个啊,本来就天干,种点庄稼野猪也来拱雀雀儿也来啄,一点屌谷子净剩稻壳那麻雀还来把它衔去吃了。天干,没有哪样庄稼是好做的。”
“那我这底下是要好点,再屁浇菜的水那河沟里头还是有。”他也累的汗直流,一张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揩的净是汗,但见他欣慰的笑着:“还好,天干呢菜价还是长起来的,头先豇豆卖两块二,现在卖五块,有时候卖五块五都俏得很,往年哪能卖恁贵呢。没有菜啊,街上真没有小菜买,今年的小菜眼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