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慧：“你姐姐不就是唛，搞到这个也是要打你搞到那个也是要打你，一天到晚吼的凶，不是吼就是骂。”

忠旭：“那她自己找打我不打，说打我又打过几回嘛，真正我棍子落到她身上了吗，以为还是你们那以前动不动就扁担竹片，像老汉打二哥那样，还说我，他一直在店里小的一直是我一个人还要煮饭搞这一大堆，我哪只手来顾她嘛，那先前叫你们你怎么不下来呢，那现在你来了吧，她还是这样没见温柔得很听话得很，所以就是让你下来帮我看着她呀，我长几只手嘛！”

“让妈妈就在下面给你带赵盈，反正她从小也是跟着妈妈她们习惯了的，你懒得转去，让老汉跟姐姐在屋里，他两个人未必还饿死了吗。”忠承笑着，左右看看，同两人道：“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公司加班呢。”

“随你吧，你也忙，喊你恁多回来吃饭你都不来，晓得在忙啷个呀。”又将他拎来的水果袋子打开看一看：“还买恁多水果来，买来哪个吃呢，我们都不喜欢吃，屋里水果放烂了都没人吃，我们平时也很少买水果吃。”

“我倒不焦那些哦，他巴不得我就在这里，他一个人在屋里还像潘天发那样安逸得很，那床上蚊帐还是9月间洗过的，喜欢躺床上抽烟，懒得谈他，我现在一个瞎子老太婆......”黎书慧：“这会儿你又恁舍得，放烂的都有。”

“那屋里买的苹果你吃了几个嘛！”她越发不满意，挂一个笑面儿把袋子递给他：“拎回去吧，拎过来谁吃呢，我们没人吃，你拿回去你们吃，叶舒忙不忙叫她过来玩。”

“哎呀收着收着。”忠承穿衣服系拉链直挥手往门口退：“我那边也就叶舒吃水果，那我到楼底下再买就是了我还恁老远拎袋水果到处跑。我还要上班呢，赵盈吃吧，我走了啊。”

黎书慧也跟着他送出来，眼巴巴的望着他：“这阵儿恁忙吗？过年了还恁忙周六周末都不休息。”

忠旭把水果袋子摆门边，也抱着孩子送出来，嘴上回答母亲：“过年了哪个不忙啊，哪个都忙。”

“剥削噻，为人民服务的嘛，回去吧，把娃儿看好，我有时间再过来。”忠承同母女站门口又说了会儿，坚决要走了：“跟哥哥说我们有时间再过来。”

“要得，去吧。”忠旭站门口点点头。

“来恁会儿又走了，还说你今天不上班休息呢，叶舒今天休息也没过来。”黎书慧一面望着忠旭，一面笑着慢慢追在忠承后头，嘴上找话说：“说是达儿跟德芳打架呢，晓得是为啷个呀，他两个也是。”

“将将才说你，又去问！”忠旭呵斥，笑着望一眼忠承，同黎书慧瞪眼：“又到处摆嘛，话多，哪样事都不能过你的嘴，你是最藏不住话的。”

忠承只好又停下来同两人说话，放慢脚步等一等母亲，同两人笑：“上午二爷还来找我呢，问我有没有认识炒股的人，好像说达儿哥哥把一哈钱都套进去了吧，没有是他们打架吧，说是哥哥拿存折嫂子不让，不小心撞到柜子上去了，达儿哥哥哪会打嫂子呢，说出来也没人信呀。”

黎书慧还要问，忠旭先道：“就是说这些事不能到处传呢，到底啷个样哪个都不晓得，到时候人家问起来你还没有话对。妈妈就喜欢这样，一有点啷个事你像传风筒一样，还是郭伟带人家进去的呢，说不定最后怪来怪去还要怪到你头上。”

“管他那些。”黎书慧抿嘴笑着，仍小步缓慢的跟着忠承，见他停下来，拉他的衣袖小声笑道：“走嘛，我送你到门口去，那两天冷风吹的像钻骨头一样，今天有点太阳呢还暖和。”

"有太阳也不见多暖和，晒不着的地方还是阴冷，回去吧，我看姐姐阳台上有太阳，到阳台上晒一晒。”可她还跟着，回头，姐姐已经不见身影了，叹一声，只好慢慢等着她一路往外走，晓得她必然有话说，又做出一副着急上班的样子：“进去吧，外面冷，我放假了过来看你，下个周末可能就休息了。”

“你们那种单位还恁忙吗？”黎书慧有些怀疑，一路望着他，没有拐杖，走的更慢了：“那我看华儿在单位上班像轻松得很一样，也没有啷个事，啷个你们恁忙呢。”

忠承有些不耐烦：“单位不一样噻，像华儿那样的有几个嘛，小姨屋里的郭建有关系有后台不是还一天到晚忙的屁股不落板凳嘛，华儿他那些混日子的单位就轻松，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又不用出差不用出门，跟我们哪一样么。”

“我还说你们一样的呢。”下来几个台阶，黎书慧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一手扶着儿子，下来才敢松眼，不好意思的笑道：“你跟叶舒都忙，你们这种工作比他们做生意的还忙些，潘运他们那里早上去开门也是一直守到八九点，她那里现在潘运去学你说的那个东西呢，就光雪梅一个人在店里她也忙不过来，潘宜也没人带。芳儿想去帮忙呢，这会儿你大嫂也不高兴，晓得达儿啷个出了个这种事。”

“这个东西不是正常得很嘛，赚赚得快亏亏得快，看你有没有眼光有没有运气，达儿哥哥他做恁多年生意你还给他操心。”

“操心也没有办法，今早听潘迅说先前看着好得很呢，还在他哪个朋友那里也借了点钱，他那个朋友也是亏的分钱不剩，要还人家钱呢，说是要准备把天桥那个店转出去呢，晓得啷个整啊。”

“转出去也可以，又不是大酒楼大馆子就光晚上有人，以前他那边是挨着几个小区人多生意好，现在那边哪还有什么人，主城区马上都要搬到医院这边来了。”

“晓得他们啷个搞啊。.....。我都来忠旭这里恁久了呢，不晓得屋里你姐姐红苕挖完了没有，晓得你老汉哪天赶场不，他到石岩来赶场，把我送到石岩的车上我就跟他一起转去算了，在这里也没得啷个事，我眼睛又看不清楚，来也是帮她们煮个饭洗个碗，也帮不了啷个大忙，还天气冷了，我脚也不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