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商人魏祖怡说:“禀郡主,我蓟之人参,于此间多受王公贵族、富商巨贾喜爱,纵价钱提高两倍,亦供不应求。然本朝每年开放销往各国之量有限,如能提高销量,且加重抽税,于我蓟国库不无小补。”
郡主点头说:“此物生长需数十年以上,又远僻深山中开采不易,且为安神定魄之重要药材,若增加外流,恐我自用反不足,魏先生所言,容思宁回朝再议。”
又有镖师的总镖头萧烈说:“敝镖局向承揽我蓟铁矿入有境后之运送及收帐。近年有国兵部采购量大,索贿又多。顷闻蓟有两国兵事协议不顺。如竟无法协议,是否即中止蓟铁输有?”
郡主很严肃地点头说:“确如萧总镖头所言,思宁定于回朝时上奏。”
林凤仪本来在旁边看热闹,一听到“索贿”关键词,眼睛就亮起来。
会谈结束后,趁几个人又去找郡主说话时,林凤仪就找到刚刚发言的萧烈,跟他说:“萧总镖头,在下大有朱雀御史林凤仪。刚刚总镖头提到有国『索贿又多』,可以说一下详细情况吗?”
萧烈说:“系大破张家庄之朱雀御史耶?盖贵国自身产铁有限,故兵部制刀械,向皆自我朝采购,唯一年来采购量日增,甚且每月达千斤。原来业界通则,每十斤一两之回扣尚属正常,亦我同行须守之秘密。然今年兵部屡屡要求加倍为每十斤二两,扣我帐款。如依这般,则我东风镖局赔矣。”
林凤仪又问:“兵部的窗口是谁?”
萧烈问:“御史所云『窗口』?”
林凤仪说:“对,就是跟你们接头、收货付钱跟拿回扣的人。”
萧烈说:“兵部郎中谢况;然我等反对提高回扣时,彼即引见兵部侍郎冯钧。冯钧称,如我不从,则更换镖局。”
林凤仪问:“那你们同意了吗?”
萧烈说:“未也。然此后彼等于醉悦楼宴饮时,辄唤我镖局在京人员前往销账,每月花费约三十两。此尚在我镖局之能力范围,再多则不能矣。遇小民在京时,彼有宴客亦常唤小民前往作陪,结账更不在话下,如今晚即是。此处宴毕小民即需赶赴醉悦楼矣。”
接下来的行程,本来是郡主要跟这些侨界代表一起吃饭,但是因为邢州之劫,郡主比原先预定的晚到了一天,所以本来第一天的皇宫宴请就延到今天,因此郡主要入宫,留慕容珪陪侨胞。
林凤仪说:“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不如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