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自始至终都抱着呦呦,既没有放下,也没有交到鹿清兰手里。
开玩笑,现在呦呦就是他最好的挡箭牌。
陈满仓被陈良打断想说的话,却碍于人参还没有卖出去,脸上挂着一丝恼怒,迟迟不肯动筷子。
按照陈满仓制定的陈家的“规矩”,长辈不动筷子,晚辈就不能动。
陈白氏一脸心痛地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摆在正中的就是被翻动无数次、甚至有陈良和鹿清兰剩骨头的鸡肉。
陈家吃饭向来是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围坐在一起吃。
陈良特意坐在鹿清兰身边,在陈满仓动筷子之前,夹起两猪肉放在鹿清兰碗里。
然后——
无视陈满仓和陈白氏的愤怒,给陈家老老小小每人夹了一块鸡肉。
“都看着干嘛,吃吧,再不吃娘就不让吃了。”
开玩笑,他是不可能吃鸡肉的,想起刚刚抓过鸡肉的满是泥垢的手……他就是再不讲究,也不能这么将就。
大柱二柱三柱四柱不明所以,既然肉放到了碗里,那——快吃。
大丫很犹豫,她只有过年才能尝到肉味,却没想过二叔给自己夹了这么大一块。她朝陈良和鹿清兰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随即也品尝着鸡肉。
鹿清兰低着头,不说话。
“都吃啊,你们要是不吃我就全端走了,毕竟你们有人参,现在不吃过几天也能吃上肉,不像我,辛辛苦苦一整年,家当都给爹娘了……家里有好处,我也不能沾光,我是嫁出去的儿子。”
陈良依然在笑嘻嘻地阴阳怪气输出,用最平静的语气,无差别戳痛每个人的敏感点。
“啪——”的一声,陈满仓直接摔下筷子,“逆子,你过年回来就是要气死我和你娘?”
陈白氏紧接着哭嚎:“老天爷啊,谁家能生出这么个儿子啊,对家里兄弟和爹娘是一点儿也不管,我活着还干嘛,我就该死了,死了就清静了……”
「奶奶才是真正的无神论者,过年期间张嘴闭嘴就是死,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老太太,谁没点顾忌呀。奶奶真强,今天的大拇指送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