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睡在里洞的顾大莲被哭泣声惊醒，心里烦躁，猛得坐起身！借着火光就看见周大女正满脸狰狞使劲拧着秦氏的胳膊，疼得秦氏想躲又躲不开！

顾大莲怒了：“奶，黑咕隆咚的不睡觉您又掐大伯娘干嘛？”天大地大，岁觉最大，封建礼教，不能忤逆长辈，在没有搞清楚父亲的身份之前，还得叫这恶毒老太婆一声奶，但恶心恶心她还是可以的！

周大女自从顾大病后，心气一直不顺，一看见秦氏就觉得是秦氏克自己的好大儿，不然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心情不好就想在秦氏身上出气！刚才睡醒一转脸就看见隔着姚氏睡着的大儿媳，怒气又上来了！

她探出身子冲着侧躺着的秦氏就拧上去，秦氏本想着今晚这么多外人在，婆婆会收敛，放心地睡了，没想到睡梦中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婆婆那咬牙切齿的鬼样子，不禁又惊又疼，痛呼出声！

周大女一听顾大莲出声，瞬间恢复神志：奶奶的，忘了王家一家子女眷也挤在这边！不禁有些恼怒，大骂：“你个小贱皮子，吃得少管得多，长辈管教大人，轮得到你指手划脚？黑了心肝的小娼妇，再瞎咧咧小心老娘对你不客气！”

顾大莲还想说什么，就听王正老婆张氏道：“老嫂子，您快歇歇火，天还没亮，再补补觉，不然雪地里就算咱不用多走，坐那爬梨上也冷得不能睡觉啊！”

周大女看有人给台阶，应了一声，又躺下去了！

秦氏疼的偷偷掉眼泪，刚刚真想扑上去将那老猖妇打死，可她不能也不敢啊！万一反抗，死老太婆要让顾大休了自己，那就没一点活路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起来啊！这次躺下睡得战战兢兢，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刚刚被惊醒的顾大梅和顾二梅看娘又躺下了，转个身继续睡觉！

顾小梅本来在顾二梅旁边，离娘最远，惊醒后，心知娘肯定很疼，越过两个姐姐，挤在秦氏身边！

将大姐推了推，顾大梅不耐烦往出挪了挪，小梅躺下钻入秦氏怀里，小胳膊环住娘的腰身默默安慰，秦氏冰冷的身子传过一丝暖意，还是小女儿疼人啊！泪水流得如泉水，顺着眼尾流到枕着的包裹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