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淋漓的鲜血更能剥离人的理性,无论是阿德莱德还是他的敌人。
当他凭借着圣剑,砍碎对方引以为豪的场能领域,丝滑穿过对方的势能防御和铠甲,切下对方的头颅时,一种原始本能般的兴奋,几乎要让阿德莱德晕厥。
他还有理智,尚且还有理智,他努力保持着冷静,没有像野兽看到猎物一样,享受这个过程,将剩下的统领甚至卫兵全都献祭给自己的快乐。
阿德莱德饶恕了向他跪地俯首的其他人,只要他们投降,交出武器,接受阿德莱德部下的控制,他们就可以活命。
如果此刻,他们在恐惧和惊吓之余,还能弃暗投明,成为路易斯陛下的爪牙,那才是真正的悔悟。
阿德莱德握紧圣剑,用剑尖挑起统领的头盔,把它放在了统领的头上。圣剑凌厉的锋刃,割开了那人的耳朵,血流不止,却被头盔紧紧包裹住。
“听从我们的命令,为新皇效力,这是你们唯一的活路。”阿德莱德高傲地说,“陛下对待所有忠诚的子民,都给予怜悯。”
看着对方在血流如注中磕头如捣蒜,那卑微而狼狈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曾经的光芒万丈不可一世,阿德莱德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满足。
权力,强大,是最能满足欲望的药物。浸泡在其中,令人沉醉。
“大人,该到西门去了。”手下小心翼翼地提醒。
阿德莱德闭着眼睛,仰着头,将双臂打开,感受着圣剑带来的充盈,也感受着变化带来的快乐。
他的父亲阿尔芒公爵,在将他作为可以抛弃的赌注压在路易斯太子的身上时,又想到此刻吗?他的兄长们,在犹豫不决不肯下注的时候,有想到此刻吗?
他们想不到,所以他们也要如此跪拜在阿德莱德面前,期望着从龙首功的他能够给予一些恩惠与庇护。而这,才是阿德莱德最渴望的东西。
“你说得对,我们该走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他说。
阿德莱德将圣剑重新归鞘,留下几名心腹,让他们带领投降的卫兵到内城外围支援路易斯陛下的主力,便继续踏上道路。
热血上涌的感觉很快乐,但也很危险。比如,会让人忽略身边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