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求生的底牌。”周培毅说。
对,他还有卡里斯马女皇的帮助。可能也还有那些神秘的神教骑士的帮助。
“看起来,我是有些帮不上忙的。”伊莎贝尔有些无奈地说,“也是辛苦你在拉提夏经营了这么久,还把我扶持上这种位置。”
“不是我扶持你,而是你得到了认可。不只是我的认可,还有罗娜索恩和南迪斯城,雷哥兰都和西斯帕尼奥国,当然,还有拉提夏人。”周培毅说,“你坐在这里是因为你自己,不是因为我。有没有我,那晚的政变都会发生。你坐在这里,已经是众多可能中,最好的一个结果。”
伊莎贝尔笑了起来:“你似乎总喜欢做些没有价值的事情。在卡里斯马经营的小城市是这样,在拉提夏又是这样。我相信,你一定有一万种办法,能从这场政变里面拿到更多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没有价值吗?”
周培毅笑着摇头,并不认同伊莎贝尔的说法。
“这么多贵族,这么多皇族。哪怕是做戏,又有几个人会装作在乎普通人呢?他们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市民,每周需要做多少份工作才能还清食品胶囊和房屋的税款。他们没见过,那些流民为了喝到水,扯下衣服的布条去过滤工厂排出的废水,寿命只有区区三四十年。不过,他们倒是很清楚,在地下市场,在人口贩子手里,多少年轻的孩子被转卖到各大城市。一些天生丽质的,可能被贵族看上,被教会看上,过十几年还算温饱的日子。但那些贩子手里的大多数人,除了自己的身体,再也没有值得出卖的东西。
“这些人,是芸芸众生,是整个世界不起眼的多数,是权力与地位金字塔的基座,他们太普通,太普遍,像是阿尔芒公爵、哈迪城主这样的人,不在乎他们。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从我来到拉提夏之后,所能看见的流民增长了多少倍。也根本不知道,那些在拉提夏的外城区辛苦求生的市民,苦了多少倍。南迪斯之夜这样的餐厅,依旧爆满。拉提夏商业区的豪华酒楼,夜夜笙歌。在贵族老爷们看来,这就是繁荣,这就是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他们不在乎。
“我把边缘行星的流民带去了卡里斯马,我也把罗娜索恩城港口的黑帮带去卡里斯马。这些人是最底层,最能感受到水温的变化,最能体会到时局的艰难。
“当托尔梅斯调查出的数据,发现了被粉饰太平前的真相,你已经看到了,哪怕是最富裕的地方贵族,也知道如今的局面必须改变。蛋糕必须重新分配,最大的那只吸血的水蛭不能再肥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