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毅、科尔黛斯和“瓦赫兰”三名旅客,定下了这趟列车唯一的一间豪华包厢,也成为了最近十几天以来这趟列车唯一在斯维尔德下车的乘客。
可惜,如此美好的一趟旅途,如此装潢精美、服务到位的车厢,如此具有历史意义的终点,车厢里的气氛却无比尴尬。
包厢里唯一的一张茶桌边,周培毅实在是喝不惯卡里斯马当地提供的热量和糖分都爆炸的甜茶。这种类似于红茶的茶叶,被卡里斯马人称之为黑茶,不仅在泡制的同时会加入大量糖分,还会要求饮用者一边喝,一边食用糖块。
活活甜死。
周培毅皱着眉头,等到包厢的乘务员离开之后,马上把嘴里那些放进锅里加热一下就是糖色的茶水吐掉,催促着科尔黛斯拿出些正常点的茶水漱漱口。
而在他对面,车厢边的长沙发上,“瓦赫兰”女士毫无淑女风度地翘着二郎腿,两只胳膊伸长,倚靠着沙发的上沿,颇为不屑地看着周培毅。
“在我长大的地方,这么一杯茶水比得上一个人一周的口粮。”她说。
“你说得对,所以更不应该把珍贵的资源浪费在这种难喝的东西上面。”周培毅终于用清口的红茶清理掉了嘴里粘腻的感觉,也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我承认,我现在的生活有些过于奢侈了。”
瓦赫兰冷笑一声:“但你还是乐在其中,不是吗?”
“不,我不喜欢。”周培毅擦擦嘴角,“我在扮演一个角色,那我必须忠诚于这角色应该有的生活习惯。”
“那你现在是什么角色?”
周培毅抬起胸膛,装模作样地行礼:“在下现在是女皇陛下近卫军的统领,也是陛下派往斯维尔德的特使,波将金。”
瓦赫兰又是一声冷哼:“还是贵族。你还说你要建设的斯维尔德,是一个不需要贵族的城市。”
周培毅倒是不在意她这嚣张而不屑的态度。他把茶壶的茶水倒进新的茶盏,递给科尔黛斯,与她分享。
然后才解释说:“斯维尔德是不需要贵族的城市,我也不是贵族。但这不代表,我们要高喊着反对贵族的口号,拒绝他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