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她手上的棒槌缓了缓,“婶子,我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向杨树,“你娘如今是个什么状态?”她害怕自己说错了话。

周琼给她让了片位置,“婶子,我人突然清醒了,但是这些年的事浑浑噩噩,好多东西都忘了,也怕记错了,您别担心。”

老妇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看着她,“我明白我明白,也是那人牙子造孽,你被卖到咱们村的时候刚开始分明是好好的,说话正常,长得也好,大概是受了刺激,突然就疯了,一疯就疯了这么多年,如今醒了好,他们两个总算是有个依靠,这几年,这俩孩子过得太苦了。”

原来她不是先天疯的,是被卖过来逼疯的,还有,她居然是人贩子卖到这穷乡僻壤的,真是造孽。

“娘,您既然不用我们帮忙,那我去山上了,我带小苗回去拿篮子,顺便把褥子晒出来。”

“那你们去吧,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回太晚。”

“奶,我也要跟小树哥他们上山。”

“去吧去吧,在跟前也闲不住。”

老妇人笑着送走了几个孩子,“咱们是隔壁邻居,自从你们分家到了这边,都已经有五六年了,我姓冯。”

“您刚刚叫我花娘?”

“你们家人都是这么叫你的,我以为是你的名字,难不成你不叫花娘。”

“我叫周琼。”她笑了笑,“您可以叫我阿琼。”

“好,我以后就叫你阿琼,咱们两家都是命苦的,桂宝他爷爷本就去得早,我辛辛苦苦把桂宝他爹拉扯大,这孩子还没长大,两口子便先后病走了,丢下桂宝一个,我一个老婆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带大。”

“婶子,您别太沮丧,越是如此,您越要好好的活着,不然桂宝就真的是一个人了,咱们都是一样,我如今好了,肯定不会再让孩子过从前那种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