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情报盲区,兰堂喜欢同性。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据森鸥外了解,欧洲人大多数十分开放,恋人是男是女毫无区别。

只是森鸥外很快联想到了他刚才的话语:

“眼熟”、“念念不忘”、“很是感激”、“仰慕之情”。

在知道了兰堂的性向后,原本十分正常的搭讪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越看越奇怪。

再细细想来,兰堂最后一句话也别有深意,似乎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气氛突然粘稠了起来,森鸥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的审美可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毛手毛脚的大男人绝对不在他的审美范围之内!

就算他想要拉拢兰堂,也绝不会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利益把他自己搭进去!

“原来如此,祝你们幸福。”

森鸥外配完了药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取下魏尔伦右手的手套,扎上了输液针管,调了一下药液滴落的速度,对兰堂道:

“我先失陪一会儿,里面的玻璃碎片再不处理,会伤害到我的女儿。”

兰堂不感兴趣地点了点头,有些奇怪森鸥外为什么会在“我的女儿”这几个音节上加重了声音,

这个疑惑在兰堂脑中转瞬即逝,转而找了一个椅子在魏尔伦身边坐下。

在白炽灯下,透明的药液一滴滴落下,通过药管流入魏尔伦的身体,魏尔伦的唇色还有几分失血的苍白,眉间已经不再皱起,而是舒展开来,静静地沉睡在他的面前。

兰堂专注地注视着魏尔伦,眉眼也不再阴郁,而是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目光如同看到了再度重聚、伤痕累累的旧友,也仿佛看到了纠葛复杂的爱人,沉重又眷恋。

在今天之前,兰堂偶尔也会升起离开这座城市的想法,但是很快就会熄灭,仿佛有不得不呆在这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