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明亮的天空,毫无阴霾。

不说还好,一说斯诺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好痛,痛死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凛绮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斯诺一时语塞,低垂下眼,没有说话。

斯诺找了一圈,四周没有可以包扎止血的东西,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斯诺身上,这里能称得上是干净的东西,竟然只有斯诺的白裙。

“抱歉。”

凛绮低声打了个招呼,抓住斯诺裙摆的边缘,利落撕开一条口子,再沿着下摆,将边缘都给撕下来。

从裙摆被抓住,斯诺就整个人僵住了。

被掀起的裙摆下露出他的脚踝,他的肌肤苍白,白到像是石膏做成的雕像,只有肌肤下隐隐可见的青筋,让人可以感觉到他是活人,膝盖上摔破一大块,从膝盖到小腿又被拉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渗出,旁边深色的地面上都有他的血迹。

被握住小腿也没有反应,他似乎竭力绷紧着,估计是在忍痛,绷紧后的肌肉像是大理石,不像看起来那样柔软。

昂贵的裙摆材质柔软,也很容易撕开。凛绮将裙摆扯下了一块,不过她很小心,沿着裙边撕,只撕下了小腿下的部分。

四周很安静,凛绮专心致志,只有布料被撕开发出的刺耳声音。

斯诺已经完全僵硬,一动不动。

布料拿在手上,再撕就容易多了,凛绮轻松将撕下的裙摆扯成长条,选了看起来最干净的部分,为斯诺简单止血。

她一边包扎,一边看向斯诺。

斯诺脸色苍白,被汗濡湿的黑发有些凌乱的贴在脸颊上,紧抿唇角,垂下眼睛,他的眼睫都是很浓的黑色,垂下时自然落下一圈阴影,让人无法判断他的神色。

看起来可怜极了。

伤势算不上轻,至少他自己绝对没办法自行离开,凛绮包好后,就抬起头,沉默注视斯诺。

“刚才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