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绮想了想,“留下的冰壳,会是这颗苹果的形状。”

这已经不能算平平无奇了。

斯诺摇了摇头,“但那个时候,内里的苹果已经完全消失了吧。”

他忽然问凛绮。

“如果只剩下空壳,你还能认出这颗苹果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

凛绮被逗笑了,“你真是孩子气。”

斯诺气呼呼地望着她,他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眼尾也微微发红,黑亮的眼睛里有耀眼的光,倒映出她的脸,她一直在微笑。

斯诺为什么总是这么高兴呢。

他每一次见到她,都是兴高采烈的模样,仿佛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眼睛总是亮亮的,是一只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小狗。

明明最开始从皇宫里把他带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眼比蛛网还要密,像是满怀警惕的毒蛇,是会龇牙的幼兽。

凛绮印象中,斯诺总是在笑,但现在想起他,脑中浮现的,总是他最后抓着她的手臂,哭泣的脸。他的漆黑长发如同流水,逶迤落在她的胳膊上,膝盖上,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眼睛里含着泪水,他已经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大许多了,却还是把眼泪当做征战的武器。

皇家制服规格的披肩过于华丽了些,布质硬挺,又满是刺绣,蹭过手背时的触感微妙。

斯诺浓密的漆黑睫毛几l乎能覆盖住眼中的光,碎掉的眼泪濡湿睫毛,碎成一小颗一小颗,他的目光满怀祈求,凑上来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