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静静地望着他,她果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质疑。
辛德瑞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淡淡的遗憾起来,被她用目光质疑的感觉很难堪,仿佛正在遭受拷问酷刑,但是他竟然喜欢这种被诘责内心的感觉。
耻感和痛感,可以压制住胸口的酸楚与悒悒。
有一会没有人说话,再之后却是她先开口。
“你往……姨妈的晚餐里放什么了?”
他轻描淡写的坦白,“巴豆。”
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没关系,这样她就知道深夜来找他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到她很快又问,“那我的那份呢?”
他避开她的目光,唇角的笑意不自觉的收敛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辛德瑞拉强撑着盯着地面,厨房的地面是泥灰色,但是很干净,他盯着上面的纹路,逼着自己集中精神。
他可以暴露自己的本性,可以让她嫌恶他,看待他与一条狗无异,但他决不能暴露自己此刻的心神不定。
或许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寸自尊。
辛德瑞拉对情绪并不敏感,当然也不容易被刺伤,无论继母和两个继姐怎么嘲讽他,他都能置之脑后,他有着完全无视别人的目光的钝感力。
并且,他对自己的冷血和冷静,隐隐的引以为傲。
从母亲离开开始,他渐渐地学会了微笑待人,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逐渐能够理解人心了,只是发觉,如果微笑着面对别人的话,会少很多麻烦。
不熟悉的人就会觉得他很温和,友善待人,容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