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有些想笑。
她肩膀上厚厚的披肩,因为向他靠近,微微倾斜的动作,而往下滑落了一节,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蓬松的棕发也垂落在肩膀上,随着她歪头的动作,缓缓滑落。
他的目光无法从她的脸上错开分毫,却不能盯着她看,只能竭尽全力别开视线。
为什么这么防备?
一个这么忽然的,毫无征兆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却能够一眼就摧毁他所有的坚持和骄傲的存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防备?
很好笑。
就像是猛鹰问兔子,猎豹问斑羚,棕熊问鲑鱼。
对自己的生命,乃至精神,有绝对压制,毁灭般强大威胁的存在,防备还需要理由吗?
深蓝色的窗帘,不断拍打在马车窗棂上,发出细小的声音,辛德瑞拉尽量抑制着自己,但是被她注视着
,原本可以忍耐的情绪,也忽然汹涌的翻腾起来。
不安定感、混乱、妒忌、焦虑、怨愤……黏着而沉重的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拉入沉溺深渊,窗帘依旧在发出簌簌的声响,马车压碎雪块,马车微微颠簸。
辛德瑞拉心里一阵一阵地扭曲翻腾。
对上正专注的望着他的棕色眼睛,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住了,心脏微微发沉,无法发出声音。
该如何回答?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扭曲溢出的感情,从那一秒一直延续到此刻,未曾有一瞬间消失,过于浓烈的兴趣堆积在一起,像是扭成一团的毛线,寻寻觅觅也找不到源头。
到最后,辛德瑞拉只挤出一句。
他每分每秒都在回忆,耿耿于怀,到此刻都不能释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