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螺biu一下挤出一捧水,溅到沙子上,是个愚蠢的烟花形状。

西宫月昳:“……”

他实在没忍住。

好丢人啊。

看他脸色好一点了,西宫鹤影才走近了些,把一只小小的宝石耳坠丢向西宫月昳的方向:“还你,这是遗产……”

西宫月昳几乎是同步,慢慢吐出一个词:“嫁妆?”

西宫鹤影的脸色一黑,本来都被水泡白了,忽然就暗了下来,银色的瞳孔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蓝莹莹一片。他咬着牙:“行,嫁妆。”

他有很多话要说,比如这些天经历的各种痛苦、各种尝试,一个人窝在角落试图解决永远不可能解决的穿越局问题,还要和身体里该死的东西对抗。可是一看就西宫月昳,看见他自己——或者已经不是他自己,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好。他想。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已经习惯了这样日常又不日常的生活。

他想要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

本来他还有点不放心西宫月昳的精神状态,但现在观察了他的生活之后,发现西宫月昳除了马甲和系统们,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朋友、足够多的羁绊,还有个愚蠢的坏猫会每天来勾搭。

锚点已经够了。

那些零零碎碎的危险,月月自己也会解决。

现在平稳生活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似乎成了他自己。

西宫鹤影恍惚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