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昌王看见他一片冰凉的蓝眸,像是疑问,又像感叹:“你当真一点不念旧情……”
明明初次见面便向着擢彤一的,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顾虑变多了,不敢直面自己情感了?
段枕歌不等他说完,直言:“皇叔醉了,早些休息去吧。”
说完,他挣开怀昌王的手,独自离开,临走前还吩咐碧云“好生照看王爷”。
他知道怀昌王定然是醉酒了开始夸大其词。毕竟虽然这些年他没了解过冷清风的动向,银子可是从来没短过的。他给的银子多到能把冷雨养成泽州第四富,冷清风的生活怎么可能苦?是那种只能用银票擦眼泪的苦吗?
反正自从他及冠后,怀昌王便暴露了不靠谱的本性,段枕歌早已学会过滤他说的话。
再说了,有些事情,不听也罢。
反正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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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年,惊蛰。
孤河道,深夜。
有一道黑影飘过树丛,眨眼掠过,若寒鸦惊飞。他身法卓绝,只摇落树梢几片叶。
如今气候尚好,孤河道没什么灾民,一日夜便只听得见树丛中怪虫嗡鸣。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反倒有利于他所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