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后,段枕歌举杯,饮完了长夜尽。
“剩下的‘逍遥’乃是留给皇叔的。夜深寒重,皇叔保重身体,我明日还有要事,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段枕歌带着冷清风离开酒庄。
怀昌王看了看那推至自己面前的酒盏,盯着酒面上倒映的弯月,“逍遥……呵,何鹄一,赏你了。”
何鹄一垂首:“属下受不起。”
“别开玩笑,”怀昌王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你觉得今夜的四个人,哪一个受得起?”
这世上,谁又真能逍遥自在?
何鹄一沉默起身,端起桌上酒盏一饮而尽,将内伤翻涌而出的血液一并咽下。
现在天色已晚,宫门落锁,段枕歌决定带着冷清风去自己在流月准备的住处。那儿离林向远的皇城军军营很近,安全十分有保障。
段枕歌骑在马上,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只觉得酒的后劲缓缓升腾,脸颊被月光烤得发烫。清风拂面,解下些许温热。
他恍恍惚惚问:“方才你对何鹄一……是不是留手了?”
冷清风牵着两匹马慢慢往前走,听见他这般说,转身抬头看他,“是,属下听到主人同掌柜对话,不想破坏主人酒庄,故下手轻了些。”
段枕歌笑了,“何鹄一可是十八阶武者,在你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甚至还有余裕注意地形。
冷清风回了个“是”。
段枕歌趴到马背上,凑近他问:“你觉得,你能带我闯过那秘境吗?”
他相信苍庄帝找过的武林高手绝非泛泛之辈,但他们都没能成功,说明这秘境很可能并不看重单体实力,而是难在别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