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梦醒的时候,钟煜总是会觉得很渴。有时醒来喝很多水都压不下那种悸动。
他唯一让自己不胡思乱想的方法就是去书阁看书,看到脑子发胀,囫囵吞枣到什么都记不下,困得一阖眼睡过去,才会换来昏黑一梦。
钟煜大致有一月的时间把自己关在崐仑的书阁。
月余,崐仑宴席。
清酒徐徐斟入青瓷杯中,宴酣之余,剑宗长老宋剑鸣给沈怀霜斟了一壶酒,满席都是长老带入门的弟子,剑桩一样。
宋剑鸣:“怎么没看你带你小弟子来?”
沈怀霜握着酒盏,指尖刮了刮杯壁。
他陆陆续续找过钟煜很多回,可每次都见不到人。
沈怀霜沉思片刻,朝宋剑鸣看去,握起几案上青瓷瓶,给宋剑鸣斟了一杯:道:“师兄,亲传弟子怎么带?我近日和我学生有些龃龉,但我找不出原因。你的关系是怎么融洽?”
“我今生也是第一次带徒弟,许多事不太明白。”
橘猫系统也在宴席上,晃了晃尾巴,在心底给宋剑心翻译了一下。
这是要解决代沟问题了。
宋剑鸣嚯地一声展颜笑了,席上觥筹交错,宋剑鸣大方答道:“年纪小的嘛,气盛,多的是口是心非,不是真的闹龃龉,辗转踌躇,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回头找你了。”
沈怀霜放下青瓷杯,看过去,神色费解:“他口是心非?”
橘猫系统“嗯哼”地附和了声,点了点头。
宋剑鸣顿了顿:“做徒弟的都是想靠近的,距离感别太重,有时候他想给你示好,撒娇、烹煮、赠礼,都是常见的,为你做了什么是小事,但心意你必须把它接纳下。”
宋剑鸣:“弟子年纪小,离家千里,身边无牵无挂,能陪他看书、习剑、夜话,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