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偏偏就不让他如愿,今日这场远比在崐仑打得紧张,更是酣畅淋漓。他渐从守势转为攻方,“噗”地一声,割开青年袖子,追着他,凌空往二楼跑。
这二楼一跑,钟煜下剑却愈发自如。
眼见钟煜得手,沈怀霜负手,踏着木板,上了二层,施展步伐,凌空而动,轻松得像踩在水面上。他一一指点着,言语不紧不慢,在场同道中人若是耐心听取,必有一番受益。
可惜底下人怕都怕死了,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戴着面具的青年咬牙,竟死活不肯走,被下属拖拖拽拽,踉跄奔逃。
前路却被一柄扇子封住。
来人手里只是一柄普通的竹扇,离咽喉只有半指,却叫人头皮发麻地不敢动,仿佛在眼前的不是竹骨,而是削铁如泥的银剑。
赌坊的事情解决了。
崐仑人涌入,拿着捆仙索把这一众人给绑了。那带着青面的青年死死盯着二楼的沈怀霜,左右挣扎着。
沈怀霜站回二楼默默瞧着,朝楼下修士回了一礼。
事情已毕,两人驻足于一池波光粼粼的湖面,沈怀霜取出了一瓶净水,倒在手上,洗去了这一身可笑的装扮。
湖水波光粼粼,倒映一池浅影。
沈怀霜正照着水里的影子,瞧见了自己身后冒出的少年。
满街花灯下,烛火泛出红光,少年的眼睛漆黑,倒映出两人面目,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
天地汇聚明黄、烛红,给那张脸庞渡了淡淡的薄黄,流水潺潺,哗哗声入耳,沈怀霜还是头一回见到钟煜这样安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