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长一声冷哼,面沉似铁。
他又道:“有请长留,黑水剑剑主陆不器,一战。”
话落席间,狂风骤起,连带黑云压城的气势。那声音几乎冷厉,琉璃台前,罡风倒灌。
“是你要与我一战?”
看台下,脚步声沉稳地临近。
来人踏着暗纹黑靴而来,黑衣道袍在身,外袍黑色如浓墨,内领白色如玉,玉面薄唇,立冠后的乌发束得光洁,双目狭长,身处万众瞩目之地,却不拿正眼瞧场上任何一人。
陆不器背上负了一把连同剑鞘都是黑色的长剑,长剑应声而出,如同潜渊的巨龙蛰伏而醒,气浪袭来,看台上透明的鲛纱齐齐鼓动,猛然朝旁刮去。
苏道长惊骇:“陆不器,你?”
剑声响起刹那,白光一现,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清那快得不能看清的剑。
苏道长举剑挥退,剑光相触,却是连人带剑,在一招之间,远远飞出看台。
剑音缭绕之际,台上只剩惊愕声。
陆不器乜斜了场下的苏道长,如摁死一只蚂蚁。
他颦了颦眉,负手收了剑:“凭你也配忝居高位。”
陆不器闭关十年,功力更盛从前。
十年时间,旁人追赶他之前,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修为,十年后却依旧不如他十年前。
陆不器姗姗来迟,口吻十分狂妄。
众人在这种绝对压倒性的气势前,渐渐压低了呼吸。
邈远道人终于粲然一笑,他拖着两腮,鼻尖下架了支墨笔,墨笔晃了晃,像是在风中飘摇。
他笑道:“不器,你来啦?”
众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不器脸色一沉,眉心如同聚着煞气,却道:“别这么恶心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