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将军。”兰陵弯眼一笑,答,“你再和哥哥说下去,让先生等久了,我哥哥可不搭理你。”
“我先生此番回来,是为大赵出征。”钟煜回首望了两人一眼,落下马鞭,“聘他回来——是我之幸。”
叱声落下,马上的人已疾驰而去。
从城门口到皇城内,官道大开,清扫得极其干净,几乎要将这石板清出雨天后才有的清晰痕迹。
前路无一来人,一眼可以望到宫墙。
钟煜从西域离开,和沈怀霜说给他两天的时间,沈怀霜本以为钟煜是要在宫内安置一番,却没想到,钟煜竟然弄了那么大排场。
官道上,马蹄声嘚嘚。
夹道相拥,官道上一人策马而来,打马声快且干脆,来人还未曾反应过来,那一骑已疾驰远去,像道黑金色的风。
踏雪马抬前足而起,行至官道口。鬃毛在日光下飞扬,嘶鸣声后,马匹上的青年持缰而下,他勒了缰绳,翻身下马,行至沈怀霜面前,掀了衣袍,单膝跪在地上。
钟煜行了一礼,长剑剑鞘与长靴相撞,青年声音朗朗,道:“恭迎先生回城。”
礼服在日光下晃目,青罗为表,蟒纹与金银纹交错,华也,贵也。
沈怀霜来不及扶起他,钟煜带着白日琅琅的魄力,对他欠了欠身,又行了一礼道:“这一礼还先生当年入城时的恩情。”
沈怀霜再伸手:“哪那么多规矩,你起来。”
“我知道先生不喜欢在禁庭中留着。”钟煜再起身时,托起了沈怀霜的臂膀,带着他,朝官道上走去,“我先带你走,再带你去城中逛逛。”
两人身量差不多,并行走了一会儿,各自有风骨,不像是太子和少师,更像是一对寻常的江湖客。
钟煜道:“先生想看我穿礼服,你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