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在风口中站了很久。
他身上没披大氅,正看着,忽然浅淡气息拂在颈侧,轻轻柔柔压下来,微痒,也微灼。
臂膀上拢过一双手,抱得他很紧。
“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怀霜的白衣贴上了那层阴冷甲胄,后背理应觉得冷,可青年气势很足,热意透着甲胄而来,像靠着一尊火炉。
塞外的风吹过白衣和他身后青年的红色斗篷,飘荡着,卷起来。
钟煜身上仍穿着戎装,披风沾染沙尘,扫荡完城池,马不停蹄地过来。他一路涉水而来,那匹乌云踏雪的马踩湿了马蹄,跑得气喘。
沈怀霜低头看了看钟煜手臂,看到没伤,便笑了笑:“动作这么快。”
“城中俘虏了一些来不及走的逃兵,草篓里搜到残余的火药。”钟煜道,“搜完就想早点来找先生了。”
沈怀霜脊背放松下来,他正要开口,听钟煜笑了一声。
“果然早点回来没错。”
耳畔留着青年低低的笑。
沈怀霜心口久久徘徊,竟一直是这个声音。
“我们出去瞧瞧,我好饿。”
钟煜拉着沈怀霜的臂膀,像一阵风,一起并行到了草场上,大风席卷,绿草茫茫,他们在山影、草间穿梭,绕过重重营帐与火光。
草地上,将军与士兵聚在一起,巨大枯木横放,上面又坐了七人。他们从怀中取出竹笛,吹响军歌,笛声悠扬,又在大笑声中,分下同一碗肉汤。
“殿下!仙师!烧刀子喝么!”篝火边,士兵见钟煜和沈怀霜同来,递去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