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时,西市口出现了一个极熟悉的高挑身影。
谢寰甩着手里新买的辔头,啧啧两声,叉腰道:“钟子渊。出息了,这东西买了是要给谁啊?”
“大太阳底下说这些话也不嫌热。”钟煜朝他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那辔头上,“上来,我请客。”
两人去了一间茶楼。
这处茶楼风景好,包厢设置碧湖上,谈天起来,大有幕天席地之感。
谢寰开门见山,瞟了眼装在锦盒中的点心:“什么东西都你不如你先生的神仙醒酒汤有用。钟子渊,出息了出息了,你敢送人桃花酥了。”
谢欢倒了茶,朝钟煜看去:“给你那个藏着掖着的情人的?”
钟煜放下手里锦盒,如常道:“那个人就是我先生。”
噗——
“焯!”
谢寰被茶水呛到,他都不知道几辈子没骂过娘了,心里像奔腾过十万匹踏雪:“天煞的,你在边塞茶饭不思都是因为他!”
“我受不了你了,钟子渊。你可真他`妈是个混蛋!”
“骂够没。”钟煜抿一口茶,望过去。
“我是没想到你是真的敢对身边人下手。”谢寰吞下了之后的话,摇头连连,拿帕子擦了自己嘴,他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嫌弃地望着钟煜,道,“藏这么久,你怕我看不起你?而且如果那个人是你先生的话,你何必傻不拉几地在他面前演独角戏。”
钟煜手里的茶水泼了出来,烫到半边手,他草草擦了,只问:“谢寰,你什么意思。”
谢寰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一连串道:“谁下雪天管你挨不挨冻,撑着伞独自去找你。院子里宫人是白养的,还是你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