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喘了口气:“滚开。”
他回避着推开了钟煜,喉头却像再忍不住,启口,咔出一道鲜血。
冷风灌入,单衣薄薄覆盖在他身上,长袖翻动间,钟煜撑住了他,又接过他的手。
凉意从沈怀霜指尖蔓延,攀爬满了脊背。
钟煜拦住他去路,焦灼浮在面上,低头道:“你还往前做什么!”
走出去了又怎么样?
他又能跑得了多远。
“我不往前,难道就该想着被你关着么!”
沈怀霜用光所有的力气,再也忍无可忍,反手抽出钟煜腰上的佩剑。
剑起手落。
地上身前多了一道血印,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落下,在地上淌个不停。
血迹从雪白的剑身缓缓流下。
沈怀霜咬牙,紧攥着平生剑。那一剑捅在钟煜肩窝上,钟煜对上他的目光,忍疼不动。
那双眼睛太过黑沉,眸色坦荡,眼底好像因为痛意渐渐泛上了水汽。
沈怀霜几乎能感觉到剑下骨肉的分离,再下去,他却像和自己的力气僵持着,心头好像被隔了一层雾。
他松开了握剑的手,缰绳早就磨破了掌心,又被钟煜接住了手。
黏腻的血从钟煜掌中染开,在沈怀霜支持不住身体时,钟煜又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