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话都倾压下来,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现在这事这样便这样吧。这帖子被我藏那么久,总要见人一回。”
“我想着你这事这么久,也总该要一个结果。”
钟煜又捺了几下墨笔,确保在宣纸上勾出的金色足够浓厚纯正,他又收拾了一圈桌面,除去桌上所有的杂物。他跑到了沈怀霜身前,从后面抱住了他,下巴搁在沈怀霜肩上。
“来了。”
沈怀霜不动。
钟煜也就靠在他身后耐心地等他。
沈怀霜动了动。钟煜也起身揽着他的胳膊,臂膀虚虚摁在他肩上。
沈怀霜的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上,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他想他要是不愿意大可以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他不想写就不想写。
他不想见钟煜就不见。
可他被钟煜抱着,扶过了所有能支撑的东西,挪在书桌前,指尖上递来了墨笔。
他低头看向了那张墨红色的庚帖。
庚帖颜色红正,红纸扉页镂了梅花的形状,不同于任何一份庚帖,红梅落笔被人亲绘,每一笔都很工整,落笔极其珍重。大概物主做废了很多张才得了这无暇的一页纸。
——要它世间独此一份,唯一不二。
历来男婚女嫁,以表嫁娶之意。
庚帖上要写姓名、八字,男方定亲也要送钗、钏、果,女方要用笔墨纸砚答复。求娶之前,要送大雁,还请人算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