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以后等先生身体好些了,先生课上讲什么,就听什么。不许在先生课上胡闹,平时除了课业上的事,不要叨扰先生。”
满屋子又剩下了滴滴答答的落雨声。说话的间隙,门前只余一道青色的背影,那道影子修长,却瞧得出他微微有些跛。
桐儿扫了一圈那青衣男子脚下的水塘。
望着雨幕的男子半张面庞,如浸润了水光,泛出清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冬天里冒着热气的温泉,夏天泉涧里飞起的水珠。
沈怀霜半依靠在椅子上,青色长衫下盖住了腿,坐得很端正。他把头侧过来了一些,对桐儿极淡地笑了笑:“有劳。”
桐儿捧着包裹的身体微微僵硬,吸了口气。
她记着里长的话,低头往庭院走去:“那那那先生我明日给你送药,我先走了。”
路过庭院中那棵槐树,桐儿又回头望了一眼。
庭院里种了一棵长得歪歪扭扭的槐树,采光不好,土壤贫瘠,开出来的花都是稀稀拉拉的,到了秋天,更是叶子枯黄,树都没个树样。
沈怀霜从座上站了起来,微昂着头。
他从来的时候就开始看这棵树了。
他看这棵树的时候,神情很专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地方上来了人,本不是什么要紧事,但要是来了一号看上去就仙风道骨的人,这事就显得稀罕起来。
茶余饭后,众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这位先生的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