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见沈怀霜不说话了,低头读起信件。
他放东西习惯和沈怀霜不一样。
他喜欢桌子上齐整干净,什么东西都回归到远处,信件也要同一个方向地理在一起。
沈怀霜放东西会有点随性,东西不多,但是放出来的东西讲究一个随拿随放。
桌子上,信件一封封经过钟煜的手,拆开又收起,很快在桌上堆起小山似的高度。
钟煜很少会去读自己写过的东西。过去写的那些东西表露了太多心意,过一分就会觉得明显,少一分又会觉得刻板。
可读到后面,他发现信件写了什么,有多少辞藻都是没有意义的,唯独其中情感是真的。读着读着,他觉得自己好像穿梭过了几年的时光,回到了过去。
少年时,他很喜欢沈怀霜这个人。
成年后,他依旧很喜欢沈怀霜这个人。
不管过去多少年,他在信件里面藏着多少未表露出的情意,沈怀霜也会从字里行间给他回应。那种感觉就像流离失所的人找到了一间屋子,那间屋子很暖和、照起明灯,让他觉得尤其安全。
书房内忽然又没了翻信纸的声音。
沈怀霜抬起头,看向了钟煜,又捧着手里的灯笼,走到书桌前,问道:“怎么了?”
这一声话落,钟煜指节贴着沈怀霜的手背,动了下。
墙壁上影子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