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说到做到啊!”塞纳蒙带着一些工程兵和投石机登上平底船,满脸期待而不放心的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心愿。
3月21日一早,扬博尔镇的城防军和工程兵就都被带了出来,集合在河边准备出发。
格里菲斯看了他一眼,把一份自己签名的证明书拍到他的衣领上:
“把这个收好,索尼娅·德·拉莫尔小姐的修托拉尔提交的证明书和推荐信,就算我阵亡了,作为我最后的证明,这份材料可以让你毫无困难的要求伯爵府兑现我的许诺。
“就像我们昨晚说的那样,拉莫尔府会给予你预备军官的身份,编制在预备军司令部名下,经过半年整训以后担任正在组建的新型武器与技术试验部队的军官。年俸和岗位津贴1800银郎,单人房间,驻扎在拜耶兰城里。
“你可以对参战的工程兵出具推荐书,他们中表现勇敢和杰出的人可以在你的推荐下担任军士,具体标准由你掌握。”
塞纳蒙不安的搓着手。这个条件看起来对他很有吸引力。
这可是军官身份和中队士官的人事任免权啊!
正规部队可不比城防军和民兵,军官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有终生的薪俸和津贴,住在明亮温暖的军营或者宿舍里,戴着漂亮的熊皮帽子,一日三餐都不花钱而且吃得好。体面的有钱人家会争着把姑娘嫁给他们。
遵循古老的传统,当大军动员起来的时候,公爵和伯爵出任元帅和将军,委任子爵和男爵担任校官。将校们发出命令,召集分散在领地上的骑士和佃农们拿起武器。他们一边行军一边训练,老练的骑士成为中尉和上尉,农民、矿工和猎手们组成列兵。
所有的军官都要经过委任,和骑士一样是高贵的老爷。
普通人是当不了委任军官的,无论他们多么勇敢、高尚和聪明,高阶军士就是他们军旅生涯的终点。
“真的,没问题吧,我可不是在质疑拉莫尔小姐,”塞纳蒙激动坏了,“当然,我也不是在质疑你,只是,这种事,委任军官这么大的事……”
“住嘴,你这个蠢货。”
格里菲斯冷冷的打断了他:
“你知道有些修托拉尔会娶伯爵小姐为妻吗?”
“!!!”技术军士惊呆了。
“现任的威廉·德·拉莫尔伯爵曾经是一位修托拉尔,和我一样,”格里菲斯凝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是再和我啰啰嗦嗦,就给我滚回扬博尔镇去当你的军士,我自己来统领这些工程兵。”
“不要!”塞纳蒙低声喊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噢,老天爷啊,拉莫尔小姐可是有名的美人儿。”
“对,”格里菲斯微微俯下身子,在技术军士的耳边低语,“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再敢质疑我的命令,或者我的索尼娅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就把你沉到维洛河里去,听明白了吗?”
塞纳蒙像尾巴着火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和工程兵伙计们前往预定的地点。
格里菲斯给他们安排了特殊的任务,而他本人则带领另外三船士兵前往贝特庄园附近。
在没有援军,手里只有一批不可靠的本地城防军的情况下,他只能挨个袭扰叛军的营地进行牵制。
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序列8和一百多散兵游勇,玩出花来也不过如此。如果给叛军的压力不够大,让他们腾出大军进攻贝特庄园,或者把那个序列6的剑圣找来强攻,格里菲斯就算是失败了。
塞纳蒙和工程兵的突然出现给了他一个额外的战术选择。
他一夜没睡,连夜做好了编制和补给方案,和自己剩下的大部分钱一起交给还在缓缓运转的镇政府;重新编组了城防军、民兵和工程兵,将他们分成两支队伍。
格里菲斯整理了有限的情报,从镇长的办公室找来资料,在时间紧张、缺乏现场勘探的情况下根据附近河道的泛滥情况和高地位置估算了地形变化,然后自己进行参谋作业,给塞纳蒙制订了路线和行动计划,筹措了必须的绳索、滑轮、工具和船只。
虽然只是一支两百多人的小部队的临时指挥,但是格里菲斯完成了全套的后勤组织、参谋作业和指挥工作。
在刚刚过去的宝贵的夜晚,叛军在休息,贝特庄园里的同学们可能在伤痛和忧虑中辗转难眠,但是格里菲斯自己一分钟也没有浪费。
现在,他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分割了平原的河流,注视着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展开的两百多人的军队。
来吧,叛军们!
之前我没得选,但是现在不同了,我要让你们见识下军事科学和组织的威力。
……
格里菲斯带着一个中队向西北挺进,直扑贝特庄园附近的河岸。
因为河道和地形的关系,他和塞纳蒙从扬博尔镇南面的维洛河出发以后,先是沿河西进,在呈不规则的倒T字形的维洛-贝特河口分开。工程兵继续沿维洛河向西,他本人带队向北,贴着蜿蜒曲折的贝特河东岸向男爵的城堡靠近。
平底船虽然稳定便捷,但是速度很慢,没有武器。一旦遭遇叛军拦截,这个一百多人的中队里只有格里菲斯拥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其他人只能挨打。
所以,在靠近贝特庄园或者西岸渡口以前,格里菲斯要尽量贴着东岸避开叛军木筏和小船的袭扰,如果那里有叛军的据点,他就顺路消灭他们。
在贝特庄园的东南面,格里菲斯发现了被淹没一半的渡口和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