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战场凝滞了,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缓坡上的军队,等待他们发起雷霆一击。叛军主力惊慌无比。他们被堵在泥泞的洼地里,揣揣不安的回头望着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军队。
叛军被夹在渡口和矮丘的两军军队前后夹住,进退不得,惊慌的情绪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甚至有人已经预感到了不妙,开始逃出队列向着西面狂奔而去。
兰斯正在疯狂的跑向自己的中军,准备调动部队迎敌。
若是正规军团,倒也没有必要。但是,这一次,还是很有必要的。格里菲斯举旗而立,目视整齐列队的中队,用热忱而激昂的声音说道:
“士兵们,看到了吗?
“敌人正在你们的脚下惶恐不安!他们在恐惧,惊慌,仰望你们,等待你们宣判他们死期的到来。
“士兵们,看着我!你们认识我!
“我是拉莫尔家的格里菲斯,斩杀莫斯莫克,陷阵破军的骑士,你们跟随我作战,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列阵的士兵们纷纷点头,所有人都知道格里菲斯,他们不是跟随他在过去的几天里作战获赏,就是跟随他的旗帜进军,服从已经根治于心。
“士兵们,紧随我的军旗,在叛军的头上掷下毁灭!正如我与你们在过去几天所作的一样。碾碎他们,消灭他们,把他们踏进泥里!
“士兵们,紧随我的军旗!胜利和财富,荣耀和凯旋在等待我们,我们要让维罗纳的历史铭记!
“士兵们,紧随我的军旗!天界的新神与旧神,注视我们!为我们的咆哮,为我们的旗帜,为我们的胜利狂欢!”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到叛军在脚下军心摇动。格里菲斯大队居高临下,定将势如破竹。城防军们一个个满目赤红,牙齿紧咬,发出野兽般的喘气和咆哮。
格里菲斯拔剑出鞘,高声问道:“士兵们,可否一战?”
“战——!”帕休握拳高举,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格里菲斯以剑锋扫过全军:“士兵们,可否一战!”
“战——!”热拉尔、雷耶和米拉举剑狂呼,汹汹战意如潮翻滚。
格里菲斯将鸢尾花旗高举过头,阴霾的天际惊雷滚滚,仿佛众神在七座山巅上为英雄赞颂。
他向普拉琴大队和远在渡口的布洛涅大队高呼:
“士兵们,可——否——一——战!!!”
“战——!”
全军战意沸腾,在普拉琴丘上齐声高呼。他们高举枪斧,用惊天之势齐声咆哮。远在渡口的众军齐声呼应:
“战——!”
格里菲斯摇动军旗,向着惶惶不可终日的叛军一压。
“全军总攻!”
格里菲斯举旗带头冲锋,他的大队从斜坡上冲下直扑叛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叛军主力如雪遇沸水,在格里菲斯冲锋下瞬间瓦解。他们腹背受敌,高呼败了,数不清的人四散而逃。
“反击!”兰斯看的目眦欲裂,发出徒劳的战斗口号。但是他缺乏军官,一时间无法集结出有力而可靠的部队反击,只能驱赶着一部分士兵调头,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混乱和崩溃。
拉纳、拉萨尔、米约、缪拉、诺娜和库拉拉带城防军从渡口反扑,他们加入战团,狂呼酣战。
拥挤在泥泞中的叛军崩溃瓦解。残部被夹在两军之间,一部逃向西部,余者向着翻滚的贝特河惊叫溃败。
……
“反击!反击!”兰斯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握,他跳上一匹战马,摇动军旗奋力大喊,试图把军队从瓦解中挽救回来。
他和他的老兵仍然在混乱中拼死顽抗,将叛军收拢在将旗下重新组织。
“找到你了!”格里菲斯从厮杀中停下,双目精芒四射,冷冷喝道,“吹响军号。”
三声嘹亮的军号在战场上回响,从渡口那边冲下的一部分修托拉尔立刻停步,向西面集中过来。拉纳和拉萨尔未动,他们在继续进攻,牵制兰斯的注意力。
格里菲斯的军队消灭了外围的叛军,将四个被打残的军团中队和一部分叛军包围起来。
兰斯一边努力恢复着自己的组织,一边向帕休高举的军旗投来视线,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格里菲斯已经和修托拉尔们集中起来,注视着洼地中指挥战斗的兰斯。
格里菲斯扔掉长戟,接过诺娜递来的投枪,向战友们低喝道:
“修托拉尔,
“狙击敌将!”
诺娜、雷耶、库拉拉和米拉四个修托拉尔换上盾牌缓缓向前。他们的步伐沉稳而缓慢,不时根据战线的移动调整着位置,就像是原地踏步一样。
格里菲斯、缪拉、热拉尔、米约四人就隐藏在他们的身后,手中赫然已经各自握持一支寒光闪闪的破甲投枪。
目标直指包围圈中的兰斯。
兰斯毫无察觉,他刚刚轻松击退了拉纳和拉萨尔的一次挑战,骑乘在一匹骏马上高举将旗,指挥部队组成方阵。他正在等待,等待毒牙霍兰的军队出现在西面,或者后续的部队重新占领普拉琴矮丘。只要任何一支援军赶到,他都有希望逆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