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消息灵通人士想邀请我参加叛军的大会。我一个拜耶兰的军官,怎么能出席叛军的高级指挥员会议呢?看来有些事,除了要靠自我奋斗,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
这位辛德拉子爵,莫不是去年的战斗中被兰瑟尼斯打得大败,丢光了军队和领地那个,参会材料在他那,这是要表达什么……
“我们,需要一份新的计划?”看到格里菲斯在沉思,奥菲莉亚探寻地问道。
“不,先不用,”格里菲斯站起身来,“大家继续各自的任务,我要离开一些时间,在此期间,由贝尔蒂埃、拉纳代理指挥权。”
……
第二纪1445年4月8日。
几乎歼灭了拜耶兰第四军团及其辅助军的维罗纳叛军将指挥部设在了一个山谷中的小镇。从清晨开始,就不断的有马队从四处赶来,穿过上万军队的营地,往内营去。
辛德拉子爵也在其中。
自从去年战败以后,他为了逃避处罚,带着一些军队逃到了叛军一边。名义上,他是叛军一个大队的指挥官;实际上,他和其他一些投降过来的贵族和降军正做着从过去的邻居手里抢地盘的勾当。
可是,他的运气不好。加入叛军以后,他的部队被派去阻击拜耶兰第12军团,遭到了惨重的损失。
子爵大部分的军队都被消灭了。他只带着两个卫士,正构思着等会该说点什么。
突然,有一个黑袍的骑士骑马从附近的林子里赶来,高声喊道。
“什么人?”
卫士们立刻拔出马刀,护在子爵前面。只见那飞驰而来的骑士骑着精壮的黑马,黑袍下重甲的轮廓清晰可见。
这是警戒的哨骑?这样凶残阴暗的气息,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辛德拉子警惕地将手按在剑鞘上,朝着骑士应了一声:
“辛德拉,五纵二大队统领。”
夏伯阳的军队在沿途布置了警哨,子爵一路上已经路过了四五层的游骑和哨兵检查,附近还有巡逻的马队。子爵举起马鞭一指:
“我们这就要去拜见大元帅夏伯阳。
“这里距离他们的统帅部还有多远?”
“我也不知道。”
黑骑士发出沙哑的,不似人声的低吟。
子爵只觉得像是有一柄生锈的锯子在自己的耳边撕扯。不等他抽出剑,道旁的密林中就飞出一条惨白的骨镰,穿透了一个卫士的脖颈脱下马去;另一个护卫还没有来得及喊叫,一团黑影就在他的背后一闪而过。
眨眼之间,辛德拉子爵的两个卫士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被干掉了。子爵惊得要喊叫,却突然被扼住了喉咙。
怎么回事?我,喘不过气来,子爵发狂地抓着自己的喉咙,想把绞索般的窒息撤下来。但是,无形的力量与不安和恐惧就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一样,已经侵蚀了他的全身。
黑骑士来到子爵身旁,像老朋友一样靠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子爵的心陡然收紧。漆黑的兜帽下,似乎并没有人脸。只有乌黑的墨一样的液体在流动。
“你是谁?!”
子爵刚要呼喊一声,就感到腰间一阵剧痛。有一把匕首刺进了他没有护甲的腰腹,钻心的剧痛将心脏勒紧。
痛的令意识模糊。在白茫茫的恍惚中,辛德拉子爵叫不出来,也无法挣脱。黑色兜帽下那团非人的液体正在蠕动成形。
子爵在阴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苍白,虚弱,对世界充满了厌弃的脸。
“呃,呃……”子爵想要质问,却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像个被捕捉的小虫一样,内脏和肉在融化,然后一点点的被抽吸。
几分钟之后,已经变得和子爵一摸一样的格里菲斯拍拍自己的斗篷,活动了一下手脚。外形、声音和神态全部通过魔药在格里菲斯身上重现。但是,它并不能掌握对方的记忆,只能做有限的模仿。
他的脚下躺着一团扭曲的干瘪尸体,看不清人形。
米诺斯吃掉了辛德拉子爵和卫士尸体的精华,留下一团嚼过的甘蔗一样的残渣。格里菲斯从马鞍上取下一瓶深蓝色的药剂,小心的倾倒在残骸上。具有强腐蚀性的药剂立刻将剩下的皮肉炭化,被风一吹便消散于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