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下去,她触碰到了结结实实的肌肤。她打中的是自己的手臂,那只触手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它消失了,藏起来了。
向饵觉得自己头发一根根竖起,鬓角、额角的发根都直立起来,她还在那股注视之下!她无法逃离,无处可去!
她呼吸急促,逐渐喘不过来气,大口大口呼吸,宛如被扔到岸上濒死的鱼,耳膜疯狂鼓噪,嘴唇开裂,视野变得模糊,眼睛瞪得很大。
她鼓足勇气,往注视来源的方向看去。
什么也没有。同事们全都停下手头的工作,震惊地看着她。新任总经理也看她,带着好奇和某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但……不是那种注视。
主管站在总经理旁边,拧着眉头很不赞同地看她。也不是那种注视。
没有注视的来源。向饵发根缓缓回落,暂时,她感觉不到那注视了,她腿有点软,刚被自己打到的手臂红肿起来。
有人问她:
“你怎么啦?”
还有人说:
“是不是生病了啊?脸色这么苍白?”
也有人好心道:
“要不要请假回家休息啊,我帮你写假条吧。”
回家?那个长蘑菇有触手的家?
向饵终于醒神,对上同事们的视线。
“不用……不用,我不请假,我不回家……不回家。”
她眼圈泛红,嘴唇渗血,衬得脸色更是惨白如纸,黑发披散在肩上,纤瘦的身躯不断颤抖,红肿的手臂按住桌面,葱根一样皙白的手指紧紧抠住桌子,仿佛要把金属桌面抠出洞来。
这个样子,大家看了都露出不忍的神色。一看就生病了啊,还是要请假的好。
主管脸色难看,正要说话,那个新任男总经理抬手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