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端庄的姿态,还配上乱七八糟的衣服,身上皮肤这里露出一片,那里露出一块,让人不知道该看大长腿还是别的地方……向饵赶紧把自己乱跑的视线拽回来,眼观鼻鼻观心,走上前去。
沈遇鹤偏过脸看她,微微仰头,角度奇特,明明表情淡淡的,看上去却别有一番妩媚的意味。
她唇角一勾,向饵心里猛跳。
向饵捏着衣角,轻声问道:
“我给你把那条红裙洗了,要等好久,我家没有烘干机,你要拿走的话可能要到晚上了……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
沈遇鹤听了,抬起一只左手,抓住自己的毛衣领口,往下轻轻一扯。
锁骨宛如夹道的河岸,筋骨脉络宛如山间溪流一样,从颈项之间延伸下去,落入山谷,带着玉白的春天,落入巍巍山峰之间。
被这一拽,向饵隐约看明白,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划开她的脑海:不会吧……她不会没穿内衣吧!
向饵呼吸骤然一紧,被自己的揣测吓得头皮发麻。她以前真不是这么猥琐的人,不会随意关注别人穿没穿内衣的!对沈遇鹤的关注,反倒让向饵发现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让她自己都害怕的自己!
沈遇鹤修长纤细的手指挂在白毛衣领口上,要掉不掉的摇摇晃晃,线条流畅的手肘整个儿从袖子里伸出来,简直是冰肌玉骨的具象化。
她嘴角往上勾着,面庞是斜在靠背上,一双黑眼睛是偏离着角度看人的,气质是一种独特的、带刺的危险感。她愉悦地说:
“可是,我现在穿的,就是你的衣服啊。”
微弱的晨光照进屋内,阳台上斑斑驳驳都是树影,大提琴一样磁性的声线余韵悠长,和窗外清淡的风声混在一起。雨后的空气难得很清新,让这屋内一点甜蜜的淡香更是明显,袅袅婷婷钻入人的鼻腔。
向饵感觉自己像是要醉了,不知是因为气味,还是因为沈遇鹤那句话。
她的脑袋又微微胀痛起来,她不知该看哪里。直视沈遇鹤,就会看到她胸前晃晃悠悠的白毛衣,低头又会看到她那两条肆意延伸的玉白长腿,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是沈遇鹤,哪里都是她面红心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