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势汹汹,来的时候像是兴师问罪,等真到了向饵工位跟前,她又很快温柔下来,说话声音都低了许多:
“你吃饭啊,这些饭菜不合胃口吗?我按照你的口味,买了清淡的。”
向饵脖子僵直,似乎在看电脑,又似乎哪里都没看,她根本没有转头,没看沈遇鹤。
哪怕沈遇鹤特有的甜香已经扑鼻而来,她依旧仿佛木胎泥塑的菩萨,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看旁边一眼。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沈遇鹤探听她的心声,也只有一句:不想见到她了。很累。
“吃饭啊……”
沈遇鹤轻声说着,声音近乎哀求。
向饵依旧没有动作。
沈遇鹤用勺子舀起一勺米饭,细心地配上配菜,送到向饵嘴边。
向饵偏过头去。
沈遇鹤把勺子凑近,逼近,向饵站起身来,直接走出公司。
她身子细瘦,背脊却挺得很直,带着某种一往无前的架势,像是要勇敢走出这种生活,走出这样的世界一般。
沈遇鹤立刻追出去,在楼道卫生间内找到了向饵。
向饵走进隔间锁上门,卫生间里还有别人,但在沈遇鹤进来之后,大家都被某种神秘的念头影响,飞快离开了。
整个卫生间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向饵坐在马桶上,眼睛无神,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只想静静的放空。
可是……在她的隔间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脚步声,笃笃笃的,尖锐又刺耳。
一只玉白的手轻轻拉开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