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把人皮随意揉搓,内外不断冲刷,像是人在洗衣服。
搓得很干净了,祂把人皮扔在地上,自己团在一边,似乎在发呆。
触手将卫生间仅有的小窗户打开,伸出去,很快又回来,尖端卷着一团橄榄球大的黑色眼球。
那眼球在水汽弥漫的卫生间里哆嗦了一下,无辜地对着触手眨眼睛。
黑色混沌的那团巨物深处,仿佛燃烧着某种怪异的火焰,在观察和思考。
祂拎起那只大眼球,用触手卷住,随后撕拉一下,将大眼球拆成两半。
大眼球变成了两颗中等眼球。
两颗中等眼球再一抖身子,变成了四颗小眼球,和最早贴着门进来的眼球一样大小。
黑色的混沌巨物随意拎出其中一颗小眼球,把剩下三颗全都塞进自己体内。
随后,触手将这只小眼球托起,再度放到卫生间窗外,消失不见。
黑色的混沌巨物挪动着浑圆的躯体,抓起地上的人皮,努力把自己挤进人皮之内。
沈遇鹤干净清爽地重新站起身来,她看着肩上湿透的绷带,另一只手变成触手贴上去,迅速把绷带上的水分吸干。
她穿好那些暴露的睡衣,走出卫生间,径直走进向饵的房间。
向饵早就熬不住睡着了,沈遇鹤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在床侧,支着头看她的睡颜。
看到天蒙蒙亮,向饵床边手机亮了一下,是闹钟。
沈遇鹤伸出手,按掉了闹钟,手指轻轻划过向饵的面颊,抚平她眉间的皱痕。
像曾经小眼球每天早上做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