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给向饵扎针,就见一根触手凑过来,飞快从她手里抢走针和药瓶,还把她往旁边推了推。
安岳亲眼看着那些触手乱七八糟地开始操作器械,很明显,邪神从她的脑子里获取了这些药剂和针筒的使用方式,稍加练习就用的很好了。
这是国家特殊调查局研制出来的san值稳定剂,和一般镇定剂并不一样,还兼具许多直接作用于大脑认知的功效,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拉回人的灵魂。
安岳看着那些触手像捧着救命稻草一样捧着巨大的药瓶,一根触手扶着瓶子,另一根触手开始一针一针地抽进去药,忍不住又说:
“但你就算能把她灵魂找回来……你确定她还会理你吗?”
虽然那些恩怨情仇的部分她没看懂,但她直觉觉得,向饵大概完全不想回到这里来。
触手们的动作微微一顿,却还是小心地继续了。属于沈遇鹤的声音传来:
“只要她醒来,要我做什么都行……”
安岳:
“要是她想让你彻底消失呢?”
没有声音了,除了咕嘟咕嘟冒泡泡的黑色黏液,还有各种触手在黏液里挣扎翻滚的声音之外,不再有人类能理解的回答。
捆住安岳的触手把她送到墙角,其他触手们凑到向饵身边,小心翼翼,拨开一些黑色黏液,把针管轻轻扎进向饵的手臂内侧血管。
与此同时,一些黑色黏液攀上向饵的脖颈。那坑坑洼洼、带着锈迹的伤口早就不再流血,现在甚至已经长出了新肉,显然正在持续地被治疗中。
一针下去,什么反应都没有,触手正要对安岳发火,安岳立刻说:
“那一瓶都要注入!她已经死……”
她话音没落,整个人忽然狠狠砸在地上,脸朝下埋进了黑色黏液中,差点把自己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