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那把匕首放在沈遇鹤……阿赫的脖子上,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
沈遇鹤带着血泪,破碎地笑着,狠狠割下去。
微微发黑的鲜血喷溅出来,喷了一床,喷在向饵脸上和眼睛上,她视野里蒙上一层血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画面。
沈遇鹤割断了脖颈,血管裸露出来,里头的鲜血水泵一般喷涌上去,形成一片绝美的血水喷泉,四处散落。
然后,她的脑袋软软地往后仰去,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在最后一刻,还挣扎着看着向饵。
那双眼睛紧盯着向饵,迅速地瞳孔放大、扩散、失去光华,变成一对名副其实的黑色石头。
屋内什么都没有了。触手不见了,黑色黏液凝结不动,世界安静得落针可闻。
就好像……她真的死了。
那可笑又可恨的美人皮囊,真的死在这一地血泊之中,带着她对向饵的欺骗和背叛,在艳阳高照之下死得平静无波。
向饵看着这血腥的画面,许久。
她轻轻勾起唇角,笑了:
“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当演员?”
她坐起身来,嘲讽的笑意挂在嘴角,眼神是极度的轻蔑和恨意。
她伸出手,按住自己脖颈上一大片黑色黏液,使劲开始往下拽。
果然,为了配合这场表演,那些黏液也开始凝固,不再有生命力,拽起来虽然疼痛,但也是能拽下去的。
向饵把那些黏液覆盖的地方拉扯干净,转过身,从那死尸手上抓过那柄匕首。
割断一个人的脑袋并不简单,小巧的匕首已经有些开刃,但向饵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