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触手盘上向饵的膝盖,轻拍着安抚她,像是温柔好脾气的大人,在安慰一个小孩儿一般。
似乎从向饵说出那句“还有以后”开始,阿赫的情绪就变得非常稳定了。向饵可还记得,之前自己每次在心里骂她,她都要么哭要么难过得藏起来,现在可算是对这些话脱敏了。
向饵在脑袋里骂了半天,实在想不到话了,就干脆来回重复“我讨厌阿赫”,想到自己脑仁疼,只能作罢。
一路风景优美,回到家时,向饵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终于到家了”的松快感,但又立刻把这份感觉压下去。
阿赫在旁边又轻声笑了,笑声从胸腔里快乐地飞出来,像鸽子一样展翅飞翔,在狭窄楼道内回旋。
房门打开,阿赫回头拎行李,向饵还没进屋,就被一个黑色小东西迎面扑了个满怀。
那一瞬间,她恍惚有种自己养猫了的错觉。
小眼球贴在她身上,胆大包天地用许多根触手将她浑身圈住,裂缝发出奶里奶气的哭声:
“呜呜哇哇!呜呜哇哇!想你呜呜呜!想你哇哇哇!”
向饵还没做出反应,身后的阿赫一只手将小眼球抓起来,死死往外扯:
“你别乱贴,这是我老婆!”
小眼球乱哭乱叫,许多根细细触手跟橡皮糖一样越扯越长,还是死死缠住不走,声音吵得几乎要掀翻房顶。
向饵生气坏了,抓起手包对着阿赫劈头盖脸打:
“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滚滚滚!讨厌你们两个!”
阿赫太阳穴立刻被包砸破,几丝鲜血流淌下来,头发散乱遮盖着她美丽的面庞,她仓皇地看一眼向饵,眼神些许委屈。
向饵顿了一下,收回包,气呼呼的,也不管小眼球还扒在她身上,转身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