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饵嗫嚅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只是亲了一下蛋壳。
蛋壳上冒出一丝红光,但也只是一丝,转瞬即逝,甚至像是幻觉。
向饵把那颗蛋放进冰箱。
她关上冰箱门。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当初某个傍晚,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下班回家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出现一颗蛋的时候,她吓得尖叫一声。
向饵迟缓地张开嘴,尖叫。可她的喉咙早已沙哑得像八十老太,根本发不出流畅的叫声,只能磕磕绊绊地叫出:
“啊……啊……咯……啊……”
她尖叫了,就像第一次发现这颗蛋的那个傍晚,她尖叫了。
它不会死,它一定不会有事。
向饵又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那颗蛋静静地躺在隔板上,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红光,没有搏动的血管,没有曾经让她非常害怕的流光溢彩,更完全没动。
向饵关闭了冰箱门。
她迟缓地拖着步子,不知要去哪里。
房间里没有……没有活物了。她自己也算不得一个活物。
她砰地一声坐在地上,太瘦了,盆骨像是被撞坏了一样剧痛起来,而她勾着唇角笑起来。
她笑着,干涸眼角流出浑浊的泪水。
她难得口齿清晰地说出一句话:
“阿赫,我的愿望是……请你回来。”
这声音回荡在空旷昏暗的室内,连绵不绝,阴天的早晨,阴郁的光透过阳台照进来。